回家后苏卿觉得自己回到了人间仙境,好吃好喝供着,每天坐在摇椅上撸猫赏花。黑白相间的肥猫叫船长,每次配合翻着肚皮,享受地闭上眼,苏卿手法不对还会喵喵叫。
半个月时间犹如昙花一现,与此同时她感觉自己要闲废了。
社畜做久了,一旦闲下来无忧无虑地享受生活,总有一种诚惶诚恐的感觉。
像是怕美好的时光太快溜走,同时也会产生一种休息太久会不会被社会抛弃的担忧。
苏卿咬了一口哈密瓜,甜到眯起眼睛。阳光明媚,蝴蝶和蜻蜓在院子里翩翩飞舞,一切都那么美好。
拒绝情绪焦虑和内耗。
休息够了她开始给外公外婆打杂。上午去社区诊所帮忙,外公给人扎针灸她就负责给针消毒和拔针。下午去裁缝铺帮忙剪裁或者给人量尺寸。
邻居没事会过来找外婆聊天,聊着聊着说话对象就变成了苏卿。话里话外无外乎工资多少,有没有男朋友,听说在市区买房子了,多大的啊?是不是工作上出错了被炒了?
苏卿不咸不淡地回应着,完全不掉陷阱。对方听见答案全都不在预料范围内,渐渐闭了嘴。
等那人走了,外婆扶了扶老花镜,冲她竖起大拇指,“她天天在那吹牛,就不盼着别人点好。”
苏卿咯咯笑,拉了张塑料凳坐下,给外婆摁手摁腿,“我突然辞职您不觉得我冲动?”
“年轻的时候不冲动,老了你还有那个精力吗?”外婆自来看得开,不然以前那些事早就把她压垮,“趁着还能作,你就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和你外公每个月赚的钱都花不完,足够你霍霍。”
苏卿起身抱住外婆肩膀,撒娇到,“外婆我好爱你啊。”
外婆顺势摸了摸她头发,眼睛弯成一条缝,“听你外公说,老傅让他孙子管事了?”
“是啊。”苏卿眨眨眼,“傅雪辞现在是集团的新总裁。您还记得他吗,十年前来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怎么不记得,那时候你天天带他玩,成天黏在一块儿。辞职是因为他?”
苏卿否认:“当然不是。”
不管当时闹得多僵,她都不可能因为他接管公司就不干了。
她不会做两次逃兵。
·
眨眼间八月份从指缝中溜走。这一个月里傅雪辞一直在忙,在公司内忙着跟几个股东斗智斗勇,时不时还要出差去国外。
整个人忙成团团转的陀螺。忙到段即尘这顿接风宴足足延迟了一个月。
“严重怀疑这顿是你给我的送别宴。”哪有人接风晚接了三十多天。
“出差一回来就找你,还不满意?”
傅雪辞坐在包间的椅子上,疲倦地捏捏眉心,夜以继日的忙碌,脸上线条都比之前锋利一些。
见他这样,段即尘不再抱怨。执起茶壶为两人添上茶,恢复正经,“你那个四叔还不省心?”
“你觉得他会服我?他和那个钱行我必须要搞走一个。”
“那就只能是姓钱的了。傅越之可没那么好搞。再说,你们两个互斗,老爷子哪里会同意。”
傅雪辞意味不明扯了下嘴角,话里有话,“我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