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看同事还想说什么,赶紧拦住了同事的话头。他感觉孙海柱应该脑子不太好使,像是俗话常说的那种楞孩,人不傻,就是跟正常人的思维不太一样。
“好了好了,你接着说,然后发生什么事情了?”
“然后我就睡觉了啊。第二天我起来上厕所,发现俺花婶被捆着躺在院里,还堵着嘴,我给她把嘴里的手套拿出来了。花婶说她冷,让我去东屋看看俺叔。我在门口看见俺叔满脸是血躺在地上,然后我回我屋拿个被子给俺花婶盖上,跑前院去喊俺爸了。”孙海柱边想边说。
“等一下!你婶子当时被绳子捆着,你为什么只给她盖被子,为什么没有给她解开绳子?”江阳问道。
“对啊,我当时为什么没有给花婶解开绳子呢?”孙海柱勾着头陷入了思考,他仿佛在想着什么。
江阳拦住了想说话的同事,因为他有股隐隐的感觉,孙海柱脑子现在在想的事情,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事,甚至有可能事关这起案件的真相。
孙海柱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来说:“因为花婶身上的绳子很奇怪,我感觉很松,应该不需要我去帮她解开。”
江阳的同事重点记录下了这句话。
江阳点点头,继续问道:“然后呢,接下来你还做了什么?”
“然后我就去前院喊俺爸,给俺爸说后院的事。我还没有给俺爸说完,俺花婶也跑了过来,哭着让俺爸去后院看看。”
江阳问:“你花婶去前院的时间很快吗?大概比你晚到了多久呢?”
孙海柱想了想,回答说:“很快,我跟俺爸话还没说完,才说了几句话,俺花婶就到前院了。”
江阳跟同事沟通了几句,认为孙娟应该在孙海柱出后院门后,马上就挣扎开捆绑的绳子,起身赶去前院了。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昨天晚上,孙娟一晚上都没有挣扎开绳子的话,怎么早上几分钟就挣扎开了?
江阳正在跟同事说话间,跟急救车去的同事传回来一个消息,孙安因为颅内大量出血,已经死亡了。
案件骤然升级,由普通刑事案件转变成了凶杀案,命案侦破机制随之启动。
这时乡派出所的同志过来了,说是已经找到了昨天跟孙安喝酒的人,喝酒的人还说出来了一个情况。
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孙平孙安兄弟俩人,因为宅基地的事情在酒桌上吵了几句,但没有吵起来,被酒桌上的其他人劝下来了。
3
孙村长是孙家两兄弟的同宗叔叔,昨天也在酒桌上。对于孙家两兄弟的宅基地纠纷,算是整个事情前因后果的见证人。
孙村长说,孙平没上过什么学,没有什么文化,他的工作就是跟着村里小包工头,在附近的十里八乡盖房子,算是靠苦力气吃饭的。
孙安的话,虽然文凭也不高,但是进过高中一两年,相比他哥文化程度高点,脑子也比他哥活泛点。他的工作就是给附近十里八乡的新房子,刮大白接电线,算是靠技术吃饭的。
一直以来,孙平都是在家附近干活,几天前还跟着包工头去附近给人家盖房子。孙安则不同,他在老家跟着老师傅学会刮大白、接装电线后,在家附近干了一段时间,就跑去县里找机会了。
孙平的生活跟我们村其他人一样,跟着包工头四处给人干活,经过相亲在老家结婚生子。给人盖了几年的房子,孙平在自家菜园地给自己盖了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