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氛围也凝重起来,往昔热闹寒暄少了,大家聚在一块儿,压低声音议论纷纷。
“你说万支书能去哪呢?咱村多少年都没出过这档子事儿。”
“邪乎着呢,好端端一个人,咋就没影了?”
“会不会是得罪啥人了,暗地里下的黑手?”这话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却又不敢深想。
“那应该不会,万支书为人没得说,从来没听说他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
而此时,失踪案背后的那双手,正隐匿在暗处,瑟瑟发抖。
万有安失踪满三个月零七天的这个寻常清晨,万家庄却被一阵惊悚的呼喊搅得鸡飞狗跳。
村民万二柱,哼哧哼哧地拖着板车前往村广场,想着赶早多拉些柴火回家。
因为上面规定,不允许再在地里焚烧庄稼,所以现在村里的庄稼杆都统一堆放在村子广场一角。昨夜那场狂风,像是老天爷发了通邪火,把广场上堆积的玉米秸秆吹得七零八落,仿若战后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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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哟,这风可真造孽!”刘二柱嘟囔着,弯腰费力地规整秸秆,猛然间,一只惨白且布满泥垢的脚突兀地闯入眼帘,那脚趾僵硬地弯曲着,死寂的肤色在晨曦下透着股森寒。
刘二柱瞬间头皮发麻,“嗷”一嗓子丢开手里秸秆,连滚带爬往后退,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按不准号码,冲着听筒声嘶力竭大喊:“警……警察吗?俺们村广场出人命啦!有个死人呐!”
江阳所在的刑侦小队接到报警,警笛声瞬间撕裂村庄的静谧。
江阳率先跳下车,眼神犀利如鹰隼,迅速扫视四周,眉头紧蹙成川字。
秦一法紧跟其后,身形敏捷,手里紧紧攥着勘查箱,面色凝重,好似预感到这案子的棘手。
众人围聚到秸秆堆旁,江阳小心拨开杂乱秸秆,一具蜷缩的尸体逐渐显露。
秦一法“噗通”一声单膝跪地,戴上手套,双手轻柔却又迅速地托起尸体头颅,凑近细瞧。
只见那头颅肿胀变形,淤青交错,数处击打创口狰狞外翻,干涸血迹凝成暗红色痂块,丝丝缕缕的头发被血污黏成一绺一绺。
“头部遭受多次重击,致命伤无疑在此,凶器应该是钝器。”秦一法咬着牙,声音冷硬,眼神里透着专业的笃定与愤怒,转头看向江阳,“得赶紧确认尸源。”
江阳点头,起身朝围观众人高声问道:“村里近期有没有失踪人口?大家仔细想想!”
这时,村民们纷纷表示:“哎呀!仨月前咱村万有安失踪啦,到处找都没找着!”
江阳心头一紧,即刻吩咐队员去请万有安的老伴张大妈。
不一会儿,张大妈被搀扶着赶来,脚步虚浮,眼神满是惊恐与期待。
江阳轻声安抚:“大妈,您别慌,仔细瞅瞅。”张大妈哆嗦着双手,缓缓凑近尸体,目光刚触及那身熟悉又破旧的中山装,身子猛地一晃,差点昏厥。
“是他!这就是俺家老万呐!老天爷啊,咋成这样啦……”悲恸哭声瞬间响彻广场,揪着众人的心。
江阳望向那堆秸秆,拳头攥得咯咯响,心里五味杂陈。
三个月前,警力耗费无数,搜遍周边沟壑、路桥,那些危险地段反复勘查,就怕万有安失足遇险,哪曾想尸体竟藏在这村广场的秸秆堆里,日日有人往来的眼皮子底下!
江阳带着刑侦小队,脚步匆匆穿梭在万家庄的曲折小巷,挨家挨户叩响大门,探寻着万有安生前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