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我睡得很沉,但沉的有些过了头,整个人有种陷入流沙的无力感。
我大口呼吸,流沙却开始覆盖我的脸,麻麻的、痒痒的、湿湿的……
不对。
“陈志!”
一睁眼,正对上陈小花的长方形瞳仁。
陈志把他从我胸口抱走,熟练地揣进怀里。
我嫌恶地蹭掉脸上的口水,打量起陈志。
这货状态比我们可好多了,黑眼圈都淡了,还给自己做了个挎包专门放陈小花。
陈小花也不一样了,脖子上戴了个蓝色格子方巾。
“这不是光头给你的睡衣吗?”
我越看越眼熟。
陈志坦然回答道:
“对啊,剪喽。”
光头小声嘀咕:
“早知道就该给你买绿的。”
饭桌上我们啃着硬邦邦的馕,咬得嘎嘣响。
“姐姐,这是馕吗?跟楼兰干尸一起出土得吧!”
光头活动了一下腮帮子,把剩下的馕往桌子上一放,发出“咔哒”一声。
老板娘指了指正昂首挺胸喝奶得陈小花。
“大头在它那儿,它喝不了你再喝呗。”
老板娘还是昨天那副装束,可能因为是白天,看着倒没那么渗人了。
但是她那身衣服怎么看怎么怪异。
我们的行程已经耽搁了,陈志大手一挥要再留一天,说是让陈小花充分告别自己的家乡。
我跟光头来车里拿行李,我抽空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哥们儿,你看老板娘的衣服有没有不对劲?”
“不对劲儿?那确实有点儿,腰可以再收一收,收高一点儿更好。”
“你肠子长脑子里了?”
我的白眼儿在黑眼圈的衬托下肯定格外明显。
安置完行李,陈志非要去镇上给陈小花置办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