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父总是忙得脚不沾地,后来的那些年里,一直是沈亦行在陪着她,照顾她。
五个哥哥里,她最依赖的就是沈亦行。
那人并非是师父的第一个徒弟,也不是最早来到玉沙的弟子,可师父还是将玉沙交到了他手上。
他能当大哥,不单单是因为年长他们几岁。
最关键的是他集六人之所长,却又处处谦逊,从不居功自傲。
他要站稳今朝榜第一的位置,又要同各大门派打理好关系,同时还要处理着玉沙的大小事宜。
冬苓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沈亦行躺在院中的长椅上偷懒打盹儿了。
她怎会不担心,她分明最担心。
“我总要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最想要什么。”
冬苓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就以眼下这个任务来说,他是想要救下玉饶的百姓,还是想要收服一颗听话的棋子?”
“经此一事,玉饶那些被谈家欺压的百姓定会万分感激你们。届时,名声归你们,棋子入他手,何乐而不为呢?”
莫惊云耐心解释着,他并不认为这种做法有什么不对。
“所以他根本就不在意百姓的安危是吗?”
“他做那么多任务,只是为了不断拓宽自己的棋局是吗?”
“这般野心,就不怕终有一天会连累无辜之人?”
“到那时,他怎能心安?”
冬苓情绪有些激动,语速加快,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师父曾教导过,要怀着敬畏之心去对待这天下苍生。
要相信,哪怕是渺小如蚍蜉,也有撼动大树的力量。
而那些为一己之私、罔顾苍生之人,难有善终。
“牵连无辜?”
莫惊云的双眸黯淡下来,苦笑着发出一声无奈的感慨。
“立场面前,何谈无辜?”
“你可知这世间,想要阿愿死的人不计其数,他们恨不得扒掉她的皮,放干她的血,可阿愿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只是蜷在那里悄无声息活。”
冬苓怔怔地看着莫惊云,话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
过了好一会儿,才惊讶地问道:“等等,你说阿愿是白榆人?”
“哈?”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