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辞想,澜意最近一直缩在家里,可以让他一起去崔兄的府邸找吕锦一起说说话,他应下来。
下值后回到家里,金云给他端了一碗姜汤,喝了一碗姜汤郑山辞好多了。
郑山辞带了一部分的公务回来,年前事太多了,有一部分户籍需要整理,他还没有整理好。郑山辞还是做了分类,把固定的人口用黑色的墨水,加入的人口和迁出的人口又用不同的笔写上,这样一目了然。
他把用在账本的方法,迁移过来用在统计户籍上。
虞澜意看见郑山辞回来了,他拍了拍榻上,让郑山辞坐过来。
郑山辞坐过去烤火,“今天怎么样?”
虞澜意夹了一下声音,“不舒服,今早跟晌午都没吃饭。”
“那你有没有想吃的?”
“吃点糕点就成了。”
郑山辞把桌子上的糕点端过来递给虞澜意。
虞澜意继续戳鞋垫,“郑山辞好神奇啊,我记得我没怎么绣鞋垫,结果我已经快要绣完了。”
郑山辞:“……”
虞澜意美滋滋的说,“难道我在这上面还有天分不成。不过我绣了这一双就不想绣了,只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郑山辞把明日去崔府的事告诉给虞澜意了,虞澜意很高兴,“正好去找吕锦。”
翌日他们去崔府,先是去拜见了崔子期的父亲后才去小两口的院子里。崔子期的院子里引了山上的活水,有一方池塘,一个小风车在池塘里借着水流运转。杜宁的父亲是工部尚书,他立马就被这个小风车吸引了注意力。要说他家里也有很多缩小版的狼牙棒跟木桶,还有一个缩小版的杜宅,都是他父亲给他做的。
杜宁科举之后被分到了刑部,现今已经做到了刑部员外郎的位置,他对工部的感情很深,但在刑部也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再者父子同在工部,他的父亲还是工部尚书这总归是不好的。哪怕他们是坦坦荡荡的,吏部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吏部尚书李大人是武明帝的亲信,历来吏部都是被皇帝控制在手中。
郑山辞看着这处的景色只觉好,雪把石头浸透了。
虞澜意进了府就去寻吕锦,吕锦知他已是双身子的人,都是小心的待他。
“才两个月,我还没什么事,只是在吃食上挑剔了一些。”虞澜意喜欢吃酸的。
吕锦让下人去洗一碟酸枣过来,“正好庄子上送了枣子过来,你有口福了。”
屋子里的炭盆放得多,桌面上还有一幅字帖。想来是虞澜意没来时,吕锦正在写字帖练字。
“让你瞧见了,冬日无聊,我便在屋子里练练字。”吕锦笑着说,“好段日子没写了,倒是写得不如往日好了。”
虞澜意仔细去看,看不出来没什么不同,“我觉得还是好的。”
虞澜意对写字起了兴趣,他拿着毛笔在吕锦字帖后面练了几个字,吕锦去瞅。
“澜意,你这字端正多了。”之前都是狗爬。
虞澜意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我也是勤学苦练过的。”
他们都是说一些哥儿之间的话,吕锦嫁给崔子期后,常跟年轻的夫人跟夫郎走动,反正都是说宅子里的事。吕锦一般搭几句话他就不说了,崔子期有洁癖,不喜欢府邸有什么人伺候。到了刑部审讯犯人免不得要沾血,回来要把皮都洗破,搓红。
瞧那架势,要是旁人对他献媚亲近他,他能把自己沉到湖底。
要说崔子期的风流名声在京城传到有鼻子有眼的,谁想到他是一个洁癖。
吕锦就给他做了几双手套,让他去审讯犯人的时候把手套戴上,免得他把手洗脱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