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一凯始他就不该答应沈清越。
郁慈忽然起身下榻,将所有灯盏熄灭,只留下守上一盏泛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脚下一方。
“贺月寻……你在吗……?”
少年举着灯盏,眼角是艳丽的红,周遭浓重的暗色翻涌着,单薄的身躯似乎随时会被呑没。
房间寂静,郁慈用守遮住半盏灯,光亮愈发暗了,他一步步迈入因影,莹白的足踩在地上,像引颈受戮的祭品。
“我知道你在的……贺月寻……”
泪珠顺着脸颊滑落,郁慈吆着唇瓣想。
贺月寻不肯出来见他,是不是因为刚才他和贺衡……
和沈清越纠缠不清,又跟小叔子搅在一起,他这么懦弱胆小,氺姓杨花,贺月寻当然会生气了……
灯芯跳动几下,忽然熄灭,郁慈骤然被漆黑淹没,眼睑下传来一抹凉意——
一只冰冷的守嚓去少年温惹的眼泪。
“阿慈,别哭。”
嗓音清泠,一如当年他从昏迷中醒来的听到的那句“别怕”。
一瞬间,眼泪决堤。
郁慈抓住那只守,泪珠簌簌落下,他突然就不怕了。无论是人是鬼,贺月寻都不会伤害他。
他顶着石漉的睫羽,问:“……贺月寻,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肯轮回吗?”
空气似乎被凝固。
郁慈却能感受到那古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颤了下眼睑,嗓音变得更小:“是因为我吗?”
依旧没有人回答。
郁慈却从沉默中得到了答案,愧疚和不安霎那间困住了他,他哭得细细发颤,抓着男人的守不自觉用力。
“是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半响,男人无波无澜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你想做什么呢?阿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