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朔拽着她的手,又放回他的肩膀上:“没有。”
“什么没有?”方瑅灵故意问,“你觉得不痛?”
“我没说不痛。”林朔挑着笑看她,“但是,我也没说不愿意忍。”
“你忍就忍,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林朔慢悠悠地答:“这叫苦中作乐,灵灵。”
。。。。。。
记忆里跌打酒那股浓烈辛辣的气味再度出现,刺激着方瑅灵的鼻腔。
“那,你要终止联姻,和他一刀两断吗?”
“不。”
方瑅灵几乎毫不犹豫地吐字:“因为世界上,向来没有这么简单的事。”
“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方瑅灵站起来,粲然笑了一笑,“按照约定,去和他吃晚饭。”
下午时间,外面的太阳还很大,她往脸上架了副墨镜。
吕薇仰脸看着方瑅灵,想探究墨镜遮蔽下的是不是黯然的神情,但无从得知。
她眼前的年轻女孩,脸上找不到一丝失落的痕迹,光艳照人,面对命运,她还是那样居高临下的态度。
方瑅灵推开咖啡厅的门,走了出去,外面很炎热,静寂无风,阳光照在她的脸上。
征服高山、挑战自然是林朔的乐趣,他上一次玩户外极限运动,还是在挪威的rjukan攀冰。
方瑅灵看过他攀冰的视频。
四周非常的静,她似乎听见身体内部,有锋利的冰镐嵌入冰壁后,冰层内部细细密密裂开的声音。
林朔是一个完全独立、自我的人,少年时与父亲起矛盾,他独身一人前往国外。他的父亲断绝他的经济来源,想要他因为过不下去而低头,但他半工半读维持生活,未曾向家里开口索取一分钱。
最后,是他的爷爷奶奶于心不忍,勒令他的父亲将他接回来。
他的骨子里非常反叛,两家联姻的消息传出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必定是要自由恋爱的人,不可能听话回国,这么早就安定下来,困在婚姻的坟墓里。
他们好奇,他喜欢被选定的妻子吗?
而即使是方瑅灵,没有人问,她是不是喜欢他。
似乎只要她不反对,那么结婚以后,妻子爱丈夫应属天然。而只有丈夫的爱落在何处,才是一个需要探讨、值得瞩目的悬念。
好在,没有任何人可以逼迫方瑅灵接受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而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