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飞鱼服的侍卫拉出杨振业和姚丞相的家眷,女人孩子吓得轻声抽泣瑟瑟发抖。
“君如昊实乃恶魔,你残杀无辜必遭天谴,与你父一般暴戾,我大昭若落于你等宵小之手,必是大昭百姓之祸,我杨家无论男女皆不会向你这等卑劣之徒屈服,你尽可动手,我杨家誓与皇上共存亡。”镇国公面色凝重,沉声道。
镇国公的儿子如今的镇北侯杨忠义,扶着颤抖的老父亲眼中含泪凝视着大殿内妻子:“都听父亲的,我杨家和皇上共存亡。”
镇北侯夫人微微颔首,向着镇国公与镇北侯示意之后,凌厉的目光迅速扫过那正在嘤嘤啼哭的几位儿媳以及围聚在一旁的几个年幼的孙辈们。
她猛地提高嗓音,厉声呵斥:“全都给我住嘴!莫要再哭哭啼啼了!我杨家世代忠良,男人们个个都是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好汉!咱们杨家的女子也好,孩童也罢,又岂能做出这等懦弱之举?都赶紧给我打起精神来!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即便今日便是大限之期,一家人携手共赴黄泉之路,又有何妨?一路上相互扶持照应着,黄泉路上也断然不会感到孤寂!”
杨家哭啼的女人孩子立刻闭嘴,手都握在一起。
杨振业最小的重孙杨安年,抹掉眼泪眨巴着湿露露大眼睛:“主母,年儿不怕。”
“年儿好孩子,是我杨家的种,你先同你祖母和母亲先走一步,曾祖父随后就去陪你们。”杨振业欣慰的看着小重孙心如刀绞。
黑色飞鱼服侍卫,手里提着杨安年,抬起手中的大刀:“既然不怕那就从你开始吧。”手起刀落刀韧朝着小安年的脖子砍去。
杨振业和杨忠义紧紧地闭着双眼,他们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一般,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人群之中女人和孩子们惊叫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她们的面容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有的甚至直接瘫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然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小小的杨安年却表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坚强。
尽管内心充满了恐惧,但他始终牢牢记住曾祖父、祖父以及祖母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杨家儿郎,个个都要顶天立地!他深知自己身为杨家人,绝不能在这里丢了家族的脸面。
即便泪水如决堤之水般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打湿了他那张稚嫩的脸庞,杨安年依然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哭声或喊声。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立在原地,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用自己那颗幼小却无比坚定的心去承受一切……
他,耳畔传来一阵低沉而又极力压抑着的哭声,那是他娘亲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阵凌厉的刀风声骤然在他耳边而起。他心中一紧,下意识的等待死亡的降临。紧随其后的却是刀剑入体“噗呲”一声闷响,这声音虽然不大,却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心头。
小安年满心疑惑,按照常理来说,刀剑刺进身体应该会带来撕心裂肺般的剧痛才对,可此刻的他竟然丝毫感受不到疼痛。难道他已经死了感觉不到疼了吗?他反应过来以后,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只见原本站在他面前那个手持大刀、满脸狰狞的黑衣侍卫,此时正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一支闪烁着寒光的飞镖深深地扎入其中,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他黑色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