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让女儿怎么活啊……”
“皎皎,皎皎……”
一身素衣的苏惟从身后奔来,轻轻扶着她的肩头。
他亦是一宿未睡,双目红得厉害。
“哥,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苏皎死死拽着他的胳膊,依旧觉得不可置信。
“娘是心绞突发,在下山路上下马车透气,便失足跌落悬崖……”
“怎么会是心绞突发?绝不可能!”
苏皎听了他的话顿时便反驳。
苏母的身体如何没人比她更清楚。
“的确是心绞。”
苏惟面目沉痛,只以为她是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噩耗。
他语气缓慢又笃定。
“娘自打你入宫便频频病着,你的这桩亲事……她极担心,整宿以泪洗面,也不知何时便染了心绞。”
“谁说的,谁说她是心绞?”
“我带人搜到娘尸首的时候便着人验过了,是心绞错不了。”
“不可能是。”
苏皎听着只觉荒谬,又连声反驳。
若是前世的她还可能探错,可做了皇后跟着那位老院首学了那么多的东西,她绝不可能诊错。
“皎皎……你太累了。”
她骤然激烈的语气使得苏惟愣了片刻,继而扶住她的肩膀。
“你先歇一会缓一缓,娘若在世,一定不愿看到你如此。”
苏皎跌坐在灵堂前。
“我就留这陪着娘。”
她脑中一幕幕回想着与苏母相处的时候。
从她跌跌撞撞会走路,到送她上花轿成亲,再到护国寺前最后一面。
她目送她出门,慈爱的目光是一如既往的疼惜。
“娘希望你幸福,又怕你动心受了伤。”
“啪嗒——”
手中谢宴打宫门口递给她攥了一路的盒子骤然脱力掉在了地上,里面滚出一个瓷瓶。
那是她费尽心思想从谢宴跟前得来的救命良药,到如今甚至再没有给出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