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搞艺术的人都有种癫狂的纯真,不受年龄限制,看谁都是缪斯,也不管合不合适,对方愿不愿意。
“我反对!”霍斐严肃道,“咱这不归上帝管。”
赖栗:“……”
景得宇乐了会儿,有些纳闷:“我没记错的话,一整套‘黄昏’都在严栾手里,她去年还戴着走过红毯,今天也没到场……”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拍了下大腿:“我想起来了!前两年听我妈提过一次,有小道消息说赫丝患癌求医期间还设计过一件作品,不过是私人委托,就一直没公开。”
其他宾客一样好奇,中场休息期间也有打听消息,还有人直接去了戴林暄身边,弯腰低头问着什么。
无论谁过来,戴林暄都没站起来。
这对于戴林暄来说是少有的“傲慢”姿态,令人意外。不过光是背影,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赖栗的目光从他身上挪开,看向切换了画面的大荧幕。
赫丝的最后一件作品呈现上来——竟然是一枚普通的戒指。
倒不是说设计普通,而是戒指这个单品很普通,相较于成套珠宝或胸针袖扣的收藏价值弱了不少。
不过戒指的造型确实美丽,银色底面光白似雪,两端由一条黑蛇首尾相接。正常来说,戒指镶钻应该嵌在正上面,既美观又防止硌手,可这枚戒指偏偏在蛇头的位置嵌了极其稀有的黑钻。除非歪着戴,否则一定会硌到隔壁手指,就像时刻被毒蛇的獠牙抵着,威胁感满满。
“关于这款戒指的设计灵感,赫丝女士生前并没有多言,不过藏品主人拥有全套设计图纸,足以证明设计者的身份,各位可以放心竞拍。”
这场慈善宴会由戴家主办,能拿出来说明来路绝对没问题。不过介于拍卖师的那句临时上架,大家又起了些窥伺心理,这位戒指的收藏者大概率就在现场。
景得宇都站起来了,观察各方宾客反应:“谁啊?”
赖栗晃了下酒杯,透过杯壁注视着自己空荡的指节。
霍斐砸巴了下:“让我想想,有没有哪个小宝贝喜欢这风格……”
景得宇对此不抱希望:“你最多能当个气氛组,既然真是赫丝生前最后一件作品,肯定有很多人想收藏,挣个面儿也是爽的,我妈如果在这儿估计势在必……”
话还没说完,他手机就响起来,来电显示“女王大人”。
“……得。”景得宇按下接听,“妈妈?”
过了会儿,他挂掉电话,深吸口气,难掩亢奋地说:“我妈给我两千万预算叫我拿下,多余的当我零花钱!”
“你妈消息也太快了。”霍斐识趣地放弃,“我就不凑热闹了,霍老头搁前面坐着呢,我要花八位数拍一枚戒指他能当场把我抽成猪肉丝。”
“起拍价才十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五万,没有哪个傻子会花八位数拍。”景得宇已经开始美滋滋地畅想了,“就算放宽一点,五百万拍下来,我也还剩一千五……”
虽然景家的财力在诞市能排得上前三,但景得宇也少有一掷千金的机会,买辆跑车都必须递交层层申请,零花钱特别吃紧。
不出意料,竞拍戒指的人特别多,气氛不一会儿就炒得火热,竞价也一路攀增。
“七十万!”
“七十五万!”
“八十万!”
霍双从容叫价:“一百万。”
“一百二十万!”景得宇喊完就低声对霍斐说,“叫你姐卖个面子别喊了呗,让我多剩点零花钱。”
霍斐有些为难,其实他姐今天有任务在身,拍这些藏品并不是因为喜欢,只是需要借慈善拍卖会扭转一下形象,如果真要和戴家联姻,她就不能只是一个为了音乐而奔赴海外十二年的叛逆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