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作用在潜意识里的东西,只会随着鲛人歌声逐步加深,让张瑞潭对她的印象格外深刻而已,又不是什么有害的东西。
鲛人叫苏意,一只迷失了记忆的鲛人,唯一的不幸是被迫分离的孩子,所以她现在相当于是把那个外族人生下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单独带走母子俩,可能不太现实。
在张瑞潭面前的苏意一直保持着银发、哀愁的模样,怀里不是小孩,就是小狼崽,再不济也抱着一只狐狸崽子,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孩子,品种都无所谓了。
每次张瑞潭想单独和苏意谈谈的时候,白玛都会适合打断。
“卓玛啦救你只是想找到她的孩子,伤好之后你就走吧,不要再打扰她了。”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漂亮鲛人在冰河里嬉戏,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张瑞潭注视她的时间在一天一天地变长。
半个月的物资十天就见了底,苏意正打算出门,结果张瑞潭跟在她身后跳进冰河里,她连忙摆动鱼尾把人接住。
雪水冰冷,肌肤相接的地方却是热的,比鲛人的体温热得多。
“我带你去找你的孩子。”
鲛人的眼睛比那个孩子的眼睛还要干净澄澈,这让张瑞潭的行为显得更加卑鄙。
单纯的鲛人想了想没有立即回答,在把张瑞潭放到温泉池里后,一摆尾巴还是离开了。
河水冰冷又湍急,在没有鲛人做保障的时候,张瑞潭也歇了搞事的心思。
村子里的陌生人仿佛从来没有来过,马队的人也变得彬彬有礼了起来。
苏意裹着袄子从人群里穿过,听到很多人都在讨论雪狼王最近大肆捕猎的奇怪举动,这倒是有点像记载里的狼王娶妻前的征兆。
娶妻是假,人祭是真,信仰的神明多,祭祀的花样也多,但基本上都离不开人祭。
看来得尽快离开了。
雪山里的大型人祭时期,大部分的奇怪生物都会陷入一种狂热之中,会捕杀他们看到的任何活物,苏意可不想给谁塞牙缝。
张瑞潭发现鲛人似乎对他的提议心动了,偶尔会和他的视线对视上,过几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我们离开吧。”
在张瑞潭的伤好得差不多——能自己走路的时候,苏意主动提出了离开。
食物基本上吃得差不多了,毯子毛皮放进佛塔里,至于她们栽种的植物,小官儿动手挖了一条细细的水渠,只要雪山上的雪不全部融化,应该不会死。
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品尝到小珍珠的张瑞潭眼睛里闪过惊讶和欢喜。
淡淡的甜,试问哪个张家人不喜欢?
而且还不是市面上可以弄到的各种甜,而是一种和苏意身上体香类似的甜味,让人回味无穷。
苏意的头发又变成了黑色,银发在这个时代还是过于前卫了,会被当成妖怪的。纤薄的身体用狐皮斗篷裹紧,从外面压根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只知道是个小矮子。
前来接应的张家人对于张瑞潭要带着一家三口回张家老宅也感到很惊讶,但张家本家人是祖传的面瘫脸,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因为急着回去,所以这一路只能骑马。
白玛看上去是个勤劳朴实的藏族姑娘,马术也不比那些马队差,单手拎着小官上了一匹高大的红枣马。
苏意独自站在比她人还高的深黑色骏马旁,无辜脸对着张瑞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