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廉耻、良善,通通都不要了。
她要她和小知长命百岁,荣贵及时。
春未老,夜已深,风细柳斜斜。
夜风拂过望舒院的六角灯笼,卷着落花掠过长街。
忠勇侯府。
谢灼的杏色织锦袍萦绕着淡淡的血腥气,骨节分明的手掌浸在铜盆中,清冽冽的水被染红。
又杀人了。
佛寺清修十载,不着华服不食荤腥。
下山五载,为贞隆帝排忧解难,这双捧着佛经的手沾了一次次血。
“循着今夜放走的逆贼继续追查。”谢灼淡淡吩咐。
丞昇应下“小侯爷,您的伤?”
“不碍事。”谢灼轻摇头。
“下去吧。”
房门轻轻阖上,谢灼褪去外袍,跪坐在书案前,面无表情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串。
他在想逃窜在外的愍郡公之子。
他在想圈着他的脖颈以身相许的女子。
他在想……
谢灼只知,他的心很乱。
……
翌日。
上京曲明湖花船命案已传遍街头巷尾。
风月情事素来引人津津乐道,更遑论是两男同行呢。
据说被发现时,口吐白沫的沈和正抱着咽气的死尸康沣横冲直撞,也不嫌晦气。
围观者报官后,差役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沈和正拉开。
也不知是不是差役拖拽时出了岔子,沈和正抽搐着嘴歪眼斜,昏死了过去。
经大夫施救醒来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短短一夜,沈和正和康沣的家世、过往被扒的干干净。
沈和正玩的花,断袖之癖偏好娈童的癖好再也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