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有些理解母亲为何会成为顾荣手下败将了。
就像是突然开了窍一般,一块铁疙瘩不知何时锤炼成了一柄极其锋利的剑,每一剑都挥的义正辞严。
大道理信手拈来。
“长姐,我还有关于书院的事要与父亲商议。”
“那你先商议,我等着。”顾荣坐在圈椅上,优游自如道。
顾扶景:……
汝阳伯:……
“罢了,还是先与长姐走走吧。”顾扶景的语气颇为无奈。
顾扶曦泪眼婆娑,哽咽着“长姐,扶曦也想与长姐一起走走。”
若是以往,还有几分我见犹怜的美感。
可顾扶曦满脸的伤过于触目惊心,反倒狰狞不已。
顾荣不假思索“我跟蠢货无话可说。”
“扶曦妹妹还是留在椿萱院孝顺父亲吧,兴许会有共同语言。”
汝阳伯的眉心皱成了一座小山。
抄手长廊里,顾荣和顾扶景几乎并肩而行。
婢女和小厮,不远不近的跟在二人身后。
十二岁的顾扶景,身量拔的极快极高。
顾荣神情淡淡,风吹得她云袖招展,青绿色的裙袂微微浮动,时不时露出裙摆遮掩下的云缎绣花鞋。
“不知长姐想去何处走走?”
“扶景弟弟的意思呢?”
两人嘴角扯出的笑容,一个比一个虚伪敷衍。
“长姐如母,扶景听长姐的。”
顾荣面上笑意加深“那便去门口迎贵客吧。”
顾扶景有顾扶景的贵客,她自然有她的贵客。
身份上或许不如顾扶景所邀之人有分量,但山河不足重,礼轻情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