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写不完的卷子,答不完的题占满了谢司宁的时间,班级黑板的角落里,班主任用粉笔写上的倒计时,每天都在变化。
日子一天天变冷。
谢司宁穿上了厚卫衣,每当晚自习下课时,他总会带着沈书酌,跑去买两个烤红薯,一边走一边吃,哪怕被烫到,也只左手换右手,笑着哈上两口气。
临近冬季。
沈书酌身上不再是那一件薄薄的单衣,而是和谢司宁一样款式,但颜色不同的厚卫衣,只因一次谢母亲自来接谢司宁放学回家时,看到了穿着单薄的沈书酌,之后谢司宁有什么,沈书酌便也有什么。
每当沈书酌拒绝,都会被谢母以各种方式挡回去。
眼下,穿着白色连帽卫衣的谢司宁低头咬了口烤红薯,被烫得泪花都出来了,还是咽了下去,只有伸出来的一点舌尖嫩生生的红着,“好烫……”
沈书酌没有说话,身上是和谢司宁同个款式的黑卫衣,一根碧绿的藤蔓从他身后伸了出来,递到谢司宁嘴边。
嘴巴红润的少年蹙着眉,习以为常地贴上去,被烫红了的舌尖感受到藤蔓的冰凉,眉间舒展,稍稍一咬,涌出来的汁水便很好将舌尖处的灼痛感消除了下去。
松开嘴巴。
谢司宁嗓音还有些含糊:“谢谢。”
这是他之前在一次意外中,发现藤蔓的另一个用处——疗伤。
当时下了场小雨,谢司宁在上体育课时,不甚被身后的同学推搡摔倒,膝盖磕破,血流了很多,沈书酌发现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在被沈书酌背着前往医务室的路上,谢司宁尴尬的不停出声安慰着他,可沈书酌阴郁的眉眼始终没有放松。直到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不等谢司宁出声继续安慰,就被沈书酌捂住了眼睛。
片刻后。
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悄悄涂抹在了谢司宁膝盖处的伤口上,睫毛轻扫,偷偷睁开眼睛的谢司宁透过一丝缝隙,看到了藤蔓在流出汁液。
是血吗……
当时的谢司宁想问。
但不等他问出口,沈书酌便主动说:“不是,只是植物的汁液。”他嗓音低哑,“不怕吗?”
遮挡在谢司宁眼前的手掌移开,猝不及防的,谢司宁再一次对上了沈书酌的眉眼,纵使再看一万次,谢司宁还是无法阻止心跳漏了一拍,他说得很轻,“这有什么可怕的?”
或许一开始意外看到,会恐惧,可随着谢司宁与沈书酌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那些恐惧早就烟消云散。
不知是不是谢司宁这句“不怕”的原因,自那之后,谢司宁身边便经常出现藤蔓的身影,不过都是由沈书酌控制着出现的。
如今。
谢司宁低头咬了一口香甜的烤红薯,和沈书酌并肩走向车边,每天的家教课仍旧在上。
那日谢司宁膝盖上的伤口被藤蔓的汁液修复好后,因“疗伤”这两个字,谢司宁重新解锁了一段有关于沈书酌的剧情。
【叮!触发关键词“疗伤”。】
【沈书酌父母所经历的那场车祸,沈书酌也在其中。肇事司机因酒驾闯了红灯,直直撞在沈书酌父亲行驶的车上。紧要关头,沈父猛打方向盘,朝花坛上撞去,可车身还是被人撞了上来,一时间,天旋地转,无数玻璃碎裂,沈书酌坐在后排,稚嫩的脸庞被玻璃渣划伤流出鲜血,眼睁睁地看着危急关头,父母转过来护住他的身影,“嘭——!”巨大的一声过后,鲜血在流,沈书酌已经分不清这些究竟是他父亲的,还是他母亲的,亦或者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