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月国规定,一户至少得有一个男性服役。
当时自己还没成年,因此父亲便去了。
本以为只是在附近当个力役或者雇役。
结果没想到别的地方发大水,堤坝被冲。
因此,父亲便和一大群人被派去修堤坝。
这一去便是一年多,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是死是活。
家里也从屠夫变成了农夫,种下三亩良田。
虽然比不上之前的生活,但日子也能过下去。
结果就在几天前,张响忽然遭遇袭击,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家里的存款全都拿来救命,才有了如今的捉襟见肘。
可问题是,宰猪的技术在父亲手里。
张响自小体弱,因此就没跟着学习。
这也是为什么家里后来改种田的原因。
“总之,就三天的时间,到时还拿不出,你们就等着卖房、卖田、卖身吧。”张维见好赖话都说完,便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毕竟,又不是针对这一家收税。
“我送你!”张响跟着走出大门来到外面。
“止步。”张维任由对方送到路口,随后表情严肃地说:“贤侄,念在与你父亲有些交集的份上,我要提醒一下。”
“请讲。”张响微微颔首。
“如果交不够税,你就得去服役,到时你母亲一个人……”张维再次欲言又止,可态度比刚才真诚不少。
“我……明白。”张响闻言愕然,随后用力点头。
他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家里两个男丁都去服役,只剩下母亲一人。
如今天灾人祸不断,大家吃不饱、穿不暖。
恐怕就算是一个村子的人也会动歪心思。
目送村正朝另一边走去。
看着对方和两个衙役的背影,张响内心十分复杂。
现如今,有两个选择摆在面前。
一,卖房、卖田甚至卖身。
二,被迫服役十年后回家。
第一种选择,卖田就等于失去劳动收入。
因此,只能一起卖身进入某个有钱人家成为佃农。
可这么做就等于加入贱籍。
在大月国,一入贱籍就不再是人,和畜生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