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派人手背地里保护唐晚柠。”
“明白。”
“杜祖全动手的时候,就对陈瑧下手。办干净点,别让唐晚柠发现。”
“嗯。老板,那您还去大小姐那边吗?”
还过去吗?那边不比家里,去一趟很耗时。
唐听舟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现在已经很晚,想必他的姐姐已经休息了。
他这会过去,肯定会打扰她。
唐听舟很识趣,转而给自己倒了杯冰酒,“不去了。”
他一饮而尽,放下杯子。
大坤走后,男人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大理石切割的桌面上有一个长条形的黑色丝绒锦盒,里面放着一条皱皱巴巴的白色头纱。
唐听舟拿起,轻柔飘逸的薄纱挂在掌心,无风自动。
他把这东西拿回来以后,日日夜夜把玩,以解爱而不得的痛苦。
男人低头轻嗅,上面的香味已经很淡了。
可残留在心底的灼热,却像把他架在火上炽烤。
唐听舟慵懒地坐在高脚凳上,微微仰着头,任由洁白镂空的头纱覆在眼睛上。
*
没有唐听舟骚扰的日子,唐晚柠别提多快乐,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白天去公司,晚上回附近的平层休息。
这天下午六点,她难得早早结束手头的事情,便让助理准备一套私服,换上然后开车去了医院。
唐晚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探望唐康。
她到了医院,搭乘电梯上了楼层。病房外守着保镖,见了她,尊敬地喊了声大小姐,然后开门。
唐晚柠笑盈盈进去,“爷爷,我来看——”
最后两个字在看到某个男人时直接卡在喉咙里。唐康还在昏迷中,身上插着管子,干燥起壳的嘴唇带着病白,像一截枯败的老树。
在他旁边,唐听舟弯腰站着,左手拿着杯子,戴着黑质皮手套的右手拿着一根棉签,蘸了蘸水,涂抹在老人的嘴巴上。
他今天穿了身银灰色衬衣,衣摆扎进西裤,勾勒出窄劲有力的腰身,隐隐可窥侧面拢起的薄肌。
挽起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一根根蜿蜒粗凸的青筋。
唐晚柠脸上的笑意淡了两分,“你怎么在这?”
“唐康再怎么说也算是我的爷爷。”他又蘸了蘸,涂上去,“姐姐这话说的,难道我不应该来看望他老人家吗?”
唐听舟涂完,放下水杯,将棉签丢进垃圾桶,这才回头,居高临下看向脑袋达到他胸口的女人。
“姐姐躲了我好几天,终于舍得出现了?”
他勾了勾唇。
唐晚柠往沙发上一坐,嗤笑:“你少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