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是为了姜家的事。”
谢丞相说:“他昨日去姜家,见过姜家四姑娘了,也许是对她不满意。”
谢夫人听了也叹气:“那姜老御史提的条件……”
“罢了,且行且看。”
谢丞相拂袖扫乱棋局,命侍童重开一枰,携起谢夫人的手道:“不提他了,请夫人来指点几招,免得下回仍叫那小子得意。”
谢玄览辞了去给姜家解围的差事,却转头带人去巡街,路过晋王府时,正碰见太霄道人鬼鬼祟祟地从矮墙翻出来。
太霄道人见了他两眼放光:“谢三公子,老熟人!”
谢玄览懒得理他,驭马继续向前,太霄道人却跳下墙头,展臂挡在谢玄览马前。
谢玄览冷淡睨着他:“踏鸿曾踢飞一头挡路的猪,你也想试试么。”
“说起猪,贫道便想起了三公子你。”
见谢玄览拔出燕支刀要来砍他,太霄道人连忙摆手:“我的意思是,我想起三公子,给你卜了一挂,你要听吗?”
谢玄览道:“滚。”
太霄道人:“不要钱的——”
话音未落,燕支刀贴着他的头顶切过,将他的巾冠横劈为两半。
太霄道人转身便跑,边跑边嚷:“唯懦夫与狂生不信命耳!你如今轻视贫道,总有一天要跪下来求贫道!”
谢玄览牙根发痒,向随行的金甲奉宸卫下令道:“谁先抓住他鞭三十,赏一坛信陵春。”
十数名金甲铁骑闻声而动,向前追赶,那太霄道人反将身一扭,拐进了巷子。
巷子逼仄,马匹前行艰难,唯有谢玄览仍一骑绝尘,红衣振扬,有几次眼见着就要拎起太霄道人的后颈,却诡异地被他躲了开,仿佛背后长了眼、脚底抹了油。
穿过三两条巷子,太霄道人在拐角处消失,谢玄览勒马,发现已来到姜府门前。
谢玄览微有愕然。
他一直以为那招摇撞骗的道士是晋王的人,如今为何却将他往姜家门前引?
难道晋王府与姜家有关系?晋王到底是想见贵主好,还是不想见贵主好?
晋王这两日的行径太反常,谢玄览竟一时未想明白。
罢了,事已至此。
谢玄览隔墙听见里头的吵嚷声,驭马靠近姜家。
来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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