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的负责人接到电话,一大早就等着,诚惶诚恐的给这位大人物开门。
黑衣服的保镖开道那种电视剧情节,负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
那位有权有势的大人物,看起来异常的年轻,他们一行人悄无声息的走到一间杂物房外,听到屋里断断续续的对话。
“我来吧。”
“算了还是我来,这有味道,先把衣服脱了吧。”
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水声,第三个人含糊不清的呻吟。
那个大人物的表情一直很镇定,此时缓缓摘掉自己的领带,慢慢缠到自己的手上,然后轻轻挥了挥手。
保镖和负责人退到十米外,背过身。
门咔哒一声打开,金满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穿着白色西装,黑色眼珠深得瘆人的陆燕林。
他光着膀子,拿着锅铲,刚给炉子打着火,同事则满头大汗坐在床上,给一个半身不遂的男人做康复训练。
金满惊讶的欸了一声:“陆燕林?”
男人扫过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就走。
金满连忙追上去,稀里糊涂一起上了车,回去的路上他一脸严肃的主动坦白:“刚才的那家伙是我朋友,他在工地上出意外摔伤了,没有保险也没有赔偿,父母又死了,女儿还在念小学。”
陆燕林掀了掀眼皮:“所以因为别人的家庭破碎,你热心到连自己的家庭也不要。”
他微微一笑,眸光却是冷的:“陆知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看到你了。”
这里面大概也是包括陆燕林的。
这次轮到金满沉默,他难过又愧疚,挠挠头小心翼翼地说:“我刚进城的第一份工作,是他帮我找的……本来也打算这几天和你说的,家里的事是我不对,你别生我的气。”
他道完歉,耳边好像有一声叹息落下来,太轻了,也不确定是不是错觉。
第二天,陆燕林的助理给金满推荐了一位律师,金满带着他去见了自己的朋友,律师很专业,了解情况之后迅速给出了方案。
朋友没什么信心:“我当时被忽悠了,没有把关键的证据留下来。”
律师很轻松:“不用担心,这些事交给我处理就可以,我已经联系好了医院,您的孩子就暂时托付给附近的私幼,您等待结果就可以。”
朋友目瞪口呆,没听说过律师这么专业全能的:“那诉讼费是……”
他预备听到一个天价,律师扶了扶眼镜,微微一笑,象征性的收了几千块钱。
在律师的帮助下,他们和相关政府人员取得联系,全程专业梳理流程,顺利的取证,曝光,追责。原本趾高气昂的住建公司一反常态,低声下气的到医院求朋友和解,赔款的速度也快得吓人。
这件事解决得相当痛快。
金满在那些人里出了名,都说他有魄力能抗事儿,还有一个超级厉害的律师朋友。
他的朋友一下子更多了,每天都有找他帮忙的人,搞得金满一下班就跟闹钟似的,准点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