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担心破了好印象,慢慢后退,到了门边,才转身离开。
蓝玉盯着消失的背影好一会儿,喃喃自语:
“看来还是要读书啊……”
然而,
他本是个爽快性格,忽然自嘲一笑:我蓝家有此儿,我还有什么不爽的?这样也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不过,也不急于一时……
摇摇头,他爽朗一笑,又发出请柬,让蓝福去把几个死党叫过来,好好乐上几天,同时也再听听他们的意思。
再有就是一件大事——
他们联名的那个状子,自己到底签不签?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
……
天没黑,
王弼、唐胜宗、费聚、陆仲亨、叶升几个人就到了。本来常升也是他们的死党,但去年就去大同府练兵了。
蓝玉请他们到侧院戏台,一边看戏,一边痛饮。
这几个人也都是功臣,淮西兄弟,大家喝到了兴头上,看看也到了深夜了,就谈到了正事。蓝玉把戏班子赶走,偌大的戏楼,就只剩下几个人。
陆仲亨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低声说:
“付帅说了,这个头,他来伸,大伙儿但凭自愿,签名也行,画押也罢,这几天就把状子递上去。”
嗯嗯,
“我签!”
唐国胜二话不说,立刻就签了。
蓝玉酒气上头,撸起袖子就想写上大名。
但忽然,
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响起——
“孔圣人曰过:既不能赏赐他,就只有杀了他……”
他后背一阵发凉,硬生生停下来。
咦?
几个人面面相觑——
你蓝玉平常最能莽,什么都敢干,怎么这回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