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起,屋内春意盎然。
东宫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一大早太子与太子妃便回榻睡了回笼觉,从早到晚,午膳晚膳都没用。
一日五个时辰,传了六回水,等最后一趟叫水的时候,谢瑶昏昏沉沉地躺在床榻上,露出来的雪臂全是红印,顾长泽宽阔的脊背上满是留下的粉色抓痕,凌乱又不失暧昧。
谢瑶眼看他来抱她,原本没力气的手顿时去推拒。
“别来了……”
她的嗓音都充斥着沙哑,只觉浑身都瘫软成了水一般,黏腻的厉害。
“我实在想沐浴,殿下便饶了我吧。”
“孤体弱,也不会太过折腾太子妃的。”
顾长泽轻笑一声,要俯下身再动作,谢瑶只能连声告饶。
“是我体弱,实在受不住,殿下再这样,我明天只能去住书房了。”
温柔的花儿也有了脾性,顾长泽饶有兴趣地看过去,见她实在困乏,也只能歇了心思道。
“孤怎舍得太子妃独自去住书房,传出去外人又该说孤冷落你了。”
谢瑶:……
话如此说,他到底没再闹,抱着谢瑶最后一次叫了水。
而后谢瑶晚膳也没用,从酉时二刻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晨起,凤仪宫又传来了动静。
“前天晚上闹腾了一晚上,皇后娘娘跟得了失心疯似的,非说自己看到了三皇子,又有不知道哪来的残肢和一只眼,将她吓得晕厥了过去,昨儿一天也浑浑噩噩的,一直在胡言乱语。”
皇帝清查了半个皇宫,闹得沸沸扬扬,也没查到是谁在皇后宫里放了这么肮脏的东西,本以为喊了太医留下安神药,皇后总该好了,没想到昨晚上,她做梦又梦到了三皇子。
还是那副场景,三皇子在她面前断了头,将她吓醒后又是一宿没睡,这会人疯得厉害。
听下人回禀完,顾长泽摆摆手,而后起身进了内室。
玉兰树挪走,又没了药,太医的方子猛,顾长泽的病这几天见好,自也有精神闹起了谢瑶。
谢瑶迷迷瞪瞪地睡醒,瞧见的便是面前放大的俊脸。
那容色极好,眉眼修长疏朗,如一副画一般,柔软的发丝垂在脸侧,阴影落下,更衬他如水中泠月,晴光映雪。
对着这张脸,谢瑶晃神了一下,差点便要心软。
然而一动,身上瘫软的没一丝力气,露出的脖颈和手臂全是红痕,顿时让她想起昨日的胡闹。
顾长泽过来要抱她起身,被谢瑶抬手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