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长板流下来,将慈宁宫外的青石板都染红了,刺鼻的血腥味让一众下人都吓得不能行,顾长泽拂了拂衣袖。
“奴才便是奴才,不管是哪个宫的,太子妃是主,便不该以下犯上地僭越。
今日孤小惩大诫,日后再有敢对太子妃不敬的人,必不会轻饶。”
话落,顾长泽起身入了内殿。
“皇祖母,那奴才脏了您门外的地,孙儿给您赔个罪。”
太后正闭目坐在椅子上,闻言睁眼看他。
“养病这么久,倒学了先斩后奏了。”
顾长泽端着一盏茶奉到她面前。
“皇祖母就在屋内,若不赞同孙儿所为,随时可出声阻拦。”
言下之意,他敢如此,也不过是因为有太后的默许。
太后拨了拨茶盖。
“哀家不出声不过是想看看,你为这位太子妃,能做到什么地步。”
从皇后早上来有意无意地告诉她太子拒绝了送侧妃入东宫,太后就留了个心眼,到后来谢瑶进来,她故意又提起了此事瞧一瞧谢瑶的反应,一番试探,她发现这太子妃比她想象中的聪明。
顾长泽低声而笑。
“皇祖母什么时候也学会拿这些试探孙儿了?”
“是你做的不合适,哀家自然得探探底。”
太后斜瞥他一眼。
皇后身边的嬷嬷没规矩,打死便打死了,但别的事,她得问问顾长泽。
“东宫的侧妃,真是你不让进的?”
顾长泽颔首。
“你是得多看重这太子妃,才能眼中再无旁人,一个侧妃也不让入?还大肆打杀了皇后的嬷嬷。”
太后的语气隐有不悦,顾长泽笑了一声。
“皇后娘娘此举,不是轻看太子妃,是轻看孙儿,太子妃无论如何是孙儿的妻,人前人后,孙儿不能让人打了她的脸面。”
“只是如此?皇后所言到底是真是假,你真与太子妃日夜同榻万般宠爱?”
“孙儿抄的佛经还在这呢,白日为您祈福,晚上养病,哪有如娘娘所言那般。”
顾长泽将经书递了出去,太后翻开看了两眼,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