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看着洐帝已落座,叹了口气附到谢瑶耳边。
“你是不知道,皇上前些天不知打哪得了个高人,说能炼什么丹药保皇上龙体康健,一入宫就被皇上奉为座上宾,这半个多月连后宫都不进了,虽然看着脸色好了很多,但本宫心中也担忧。”
前朝不是没有沉迷丹药而拖垮身子的皇帝,所以惠妃自然不放心,这高人整日在乾清宫旁的侧殿住着,只有皇上能见到,一个连来历都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怎么能放心这种人待在皇上身边?
谢瑶心中有些惊讶。
这十多年来,洐帝虽因性情多疑而被史官频频进言,但于政事上很是勤勉,一日只睡两三个时辰也不见有小病小灾,想来身子该很硬朗才是。
怎么还相信这东西?
她目光落在洐帝身上,看着对方的脸色的确比之前容光焕发了许多,又听着臣子们祝寿恭维的声音,谢瑶恍然大悟。
先帝也才活了四十有九,洐帝今年已四十五了。
大盛的皇帝一连几代都没几个能活过五十的,也难怪会开始相信这些。
她心中想着,顾长泽跟在洐帝身后落座到她身边。
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太子蟒袍,神色温润,面容矜贵,刚一落座,便附到谢瑶耳边道。
“今晚好生跟着孤,不要乱走动。”
第章
“为何突然说这些?”
谢瑶奇怪地问他。
“今晚人多,孤是怕若是碰到什么人冲撞了你就不好了。”
顾长泽拢住她的手,目光落在高台上喜笑颜开的洐帝身上,轻声说道。
“我都入宫有几个月了,这宫里上下谁不认得我?您也太小心了。”
谢瑶失笑。
顾长泽并未多言,只道。
“那也得跟在孤身边,孤一会见不到太子妃,便心中想念。”
谢瑶对他这般胡诌的本事已免疫了,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夫妻二人说笑的举动全落在了对面的萧琝眼中。
他一直坐在那,自从入了内殿便不说话,一杯一杯地喝着酒,人比往日更沉默,身上也无端多了沉暗阴冷,让一旁想上前攀关系的公子哥们都望而却步。
他看着谢瑶笑靥如花地坐在顾长泽身边,心中的烦闷更甚,索性别开了脸,瞧了一眼正与五皇子隔空对视而笑的萧楹薇,向洐帝告了假转头走出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