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放话了三天,那怎样也要把明天做完,做完之后就不弄了。”
“那要不明天太太就不在门口看着呢,我在那里守着就行,免得又碰到会惹你不高兴的人,影响你的心情。”
“那也行,明天我就不去了,你负责好就行。”
“好,太太。”
“你说乡下是出什么事了?这半年的时间感觉城里来了好多乡下人,哪个角落都是,穿的破破烂烂,浑身臭哄哄的,因为这我都不大爱出门了,有的还会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看,真是恶心,我还是一个有身孕的人呢。”
刘妈想了一会,“这我倒不清楚,可能是收成不好吧。”
“收成不好?”
“是啊,如果田里的收成不好,一家人饭都吃不够,那就只能上城里看有没有活干,可以糊个嘴巴。”
“饭都吃不上了,还能有力气生一堆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能养大。”
刘妈不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这话题听的让人心烦,于是就说,“太太,我去给你看看药好了没吧。”
“嗯,去吧。”
刘妈立马出去大吸一口新鲜空气,近些天来,林太太总说一些戾气大的话,听的耳朵都要受不了了。
刘妈总劝解她要放宽心,尤其还是在有身孕的情况下,不要东想西想,忧虑过多,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太太总是有诸多戾气,诸多抱怨,让刘妈不胜其烦,可也只能耐心听下去或者耐性劝解,因为她是太太,也是二小姐。
林太太在她还是个襁褓婴儿的时候,刘妈就负责照看着她,那时刘妈也才十八岁,被唤作小刘,这么多年过去了,从小刘变成了刘妈,其实刘妈一生都没有嫁过人,生过孩子,每一天都照看着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对于刘妈来说,太太跟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直到她长大嫁人,她没有带什么陪嫁丫鬟,只带了刘妈一人嫁来林家。
所以在这个林宅里,刘妈对于太太来说是特殊的存在,彼此亲近许多,不同于一般的佣人,跟刘妈说话也是随性很多。
也正因如此,刘妈就更想太太不要忧虑过多,对身体是不好的,刘妈是宅子里除了太太本人外,最想让她可以平安顺利生下孩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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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去厨房拿药的功夫,林太太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木匣子,里面装着她喜欢的桂花糖,她拿了两块放在手绢上,预备着等会喝完药的放在嘴里,去一去那药的苦味。
这安胎药她已经喝了五个月了,每天午饭和晚饭后喝两次,不间断的喝了五个月,旁人说药喝着喝着喝习惯了,就不会觉得苦了,可是她倒觉得,越喝越苦,现在已经是要闭着眼睛,捏着鼻子,直接闷一口,然后要立马含着两块桂花糖的程度了,不然怕是会要忍不住吐出来。
这药是吴大夫在她有孕两个月的时候开的,那时候她下身流了点血,把她吓得几乎要晕过去,因为她的第一胎就是从见血开始就没掉的,成亲第二年怀第一胎时她都不知道自己怀上了,因为她的月信总是推后,见到血时还以为是月信期到了,并没有当回事,一切照常处理,结果后面两天血越流越多,她害怕的请了吴大夫过来,结果却被告知她已经流产了,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她的孩子就这样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没了,这让她痛苦万分,哭了一天一夜,也因此损伤了身体,调理了半年才把身体调理好。
所以当这次有孕再见到血时,她立马请了吴大夫过来,并且再三恳求一定要帮她保住这个孩子,吴大夫就开了这安胎药,她是每天都喝着,虽然很是难喝,但看着肚子越来越大,觉得再难喝也值了。
在她想到从前的种种时,刘妈已经已经端着药进来了。
一闻到药味林太太就捂住了鼻子,蹙着眉头抱怨道,“这药的味道怎么越来越大了?”
刘妈回答,“是太太的心理作用吧,我闻着是一样的。”
“真难闻,真难喝。”
“那要不今天就不喝了吧,反正大夫说你和胎儿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