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想办法弄死这老东西。’李先芳饮茶想着。
这人隐隐和自己互不顺眼,弄不好哪次就把自己也送出去。
鱼紫良眯眼瞧着,忽然含笑点了一位,那少女已脸上惨白地瘫倒在地上。
李先芳低头瞧了眼胳膊,心想这些禽兽的兴趣真是防不胜防,回头还得多吹吹晒晒。
然后这时她身体冰凉地听到:“鱼公子,我们教坊还有个宝贝姑娘,皮肉比这小雏儿还细嫩呢。身段更好,舞跳得还是首屈一指。”
大嬷嬷伏在那人的椅子扶手上,温蔼地笑着:“老身一直好好保着,就等鱼公子前来呢。”
“嗯?”鱼紫良果然来了些兴趣,一挑眉道,“现在何处?”
“就在坊中。”大嬷嬷嬉笑道,转头高喊,“快请先芳姑娘来。”
‘操你妈的老东西。’李先芳面无表情地僵在屏后,手脚一时冰凉。
自己的名字传唤在楼阁间,她深深吸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茶,挤出个笑容来走了出去。
她向鱼紫良温柔一笑,双手奉道:“先儿刚去给公子斟了盏清茶。”
鱼紫良却不说话,极侵略地盯打量她的身体,接过茶盏放下,缓缓换了个坐姿。
少顷,才偏头嘿嘿一笑:“这样好姑娘,前几回怎么都没见着呢?”
大嬷嬷温蔼道:“许是先芳怕羞,都躲了起来吧。”
李先芳视野尾端掠过她,心想栽便栽了,若能留份余力,先弄死这老东西。
鱼紫良直起身来,拿细玉杖挑起了她的下巴,赤蛇在她唇间好奇地嗅探。
李先芳身体僵硬地一动不动。
她这时已想到,若这蛇一直是吃人肉的……那么从前的饲者去了哪里?这么一条小蛇,还能把人啖尽不成?
鱼紫良笑着凑到她脸边:“真是好神情,小宝儿尝之前,我得先尝尝你。”
偏头道:“速速给我备间暖和的屋子。”
大嬷嬷笑道:“哎呀,能被鱼公子看上,先儿真是好福分。”
李先芳朝她娇俏一笑:“是,嬷嬷又老又丑,可就只能羡慕了。”
鱼紫良哈哈而笑,拎起小玉杖就上楼而去。
李先芳沉默地跟在后面。
觅食并不是老鼠须冒的唯一风险,即便已经安稳地缩进了鼠洞,有时候也得猝不及防地面临被蛇钻入的灾厄。
未必是命运的不公,只是活着就是这样,蛇每天也总要吃饭的,不钻这个鼠洞,就得钻那个;不吃老鼠,就得吃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