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他在学校门口花了250新做的时髦发型。
犹豫了一小会儿,又在邮递员的催促下,沈朝阳还是把这玩意给拆了。
只见半个人高的大纸箱里,围了一层又一层的泡沫,沈朝阳光是把这些泡沫拿出来就费了不少时间,他边拆嘴里边嘟囔着说,“什么金贵玩意包成这样?”
沈朝阳一个人拆半天,正巧从书房出来的沈父看见他这含辛茹苦拆个箱子的费劲模样,叹了口气把泡了茶的杯子放下,也过来一块帮忙。
父子俩捣鼓了半天,才把里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抽出来,确保看起来完好后,沈朝阳给邮政签了名。
沈朝阳把这块牌匾似的的玩意举起来放到身后的餐边柜上,解开最后一层透明罩膜,指着说,“这是什么玩意?山水画?”
沈父刚转身拿起茶叶杯要去找老婆,转身一看,眼睛眯起来,“这是你姐的?”
“老沈,你认得这玩意?”
沈父若有所思,“一个亿。”
沈朝阳:“?”
只见沈父抬起头,把手里的水杯又放下,对上沈朝阳透着股天真的眼神,“这画哪里来的?”
沈朝阳心说沈朝容的,但他余光瞥见沈朝容从楼上下来了。
身后跟着那个男人。
“你的快递,沈朝容。”沈朝阳指着那块东西。
沈朝容站在楼梯口就看见了那边靠在餐边柜上被沈朝阳拆开的画。
那副林在洺的春居图映入眼帘时,她顿住脚步,下意识回头,仰起头看向余斯年,几乎不用猜,就知道这是他的手笔。
沈朝容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快两步走下楼梯,身后余斯年分寸地跟二老礼貌寒暄。
她走去拿起那幅画,手轻抚过画框。
这纹理、这细节、是真的。
是那副被他拍走的画!
那副她童年时,完品只在家里待了不到一天就被林在洺当时的经纪约公司取走流进市场拍卖的画!
她内心充斥着喜悦。这种喜悦跟这副画的价值无关,仅仅只是因为失而复得的执着被满足了的雀跃。
沈朝容真正笑起来时,连带着眉眼也是弯的,生动耀眼,看见她流露出高兴的模样,余斯年的心脏也不由一同泛起难以抑制的涟漪。
唯有沈父,此刻用一种十分诧异的目光看向沈朝容旁边这个年轻人,从刚刚沈朝容的反应,不难明白这个昂贵到沈家全副沈家也抵不过的画,是这个年轻人的手笔。
沈父之前只听这个年轻人说他母亲是音乐教授,父亲是做生意的,那时沈父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问他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做到什么程度。
这个世界上做生意的多了去了,世界500强是做生意的,小区门口开连锁水果店的是做生意的,学校外放学摆摊卖煎饼果子的,那也叫做生意的!
沈父平日里也有收藏点什么的习惯,什么佛头啊、翡翠啊、青山玉啊,他都有所了解,国画这方面也略有考究,这个画流出来拍时,他还关注过一阵子,倒也不是因为他对国画很感兴趣,只是单纯好奇,这画能拍到个什么价格。
沈父拿着泡茶的杯子,突然意识到,沈家和这个年轻人的家庭背景,不是一个世界的。
很快,又有闪送上门,牵收人依然写的沈朝容。
沈朝阳砸把了下嘴,“沈朝容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