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一批退下去的北川军先行部队已经休整完毕,再次投入攻城,换下第三批攻城的北川将士们。
如此反复,几路北川军对北戎军的车轮战,让北戎军疲于应付。
“将军,这城是铁定要破了,我们从西门撤出去吧?”同样抵御北川军一日一夜,未曾合眼的副将拉住巴努道。
“不行!这常宁城我们好不容易才打下来,本将军誓要和常宁城共存亡!”巴努气急败坏道。
“将军,前门眼看守不住了,还是让将士们护送您出城吧!从西门出去,我们可以先退回北戎,中原人有句话说得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北川军有些邪门啊!大仗小仗也打了不少,从来也没见过他们装备如此精良,战术部署更是井然有序,完全不似以前的蛮横、横冲直撞。”这一环扣一环的,谁顶得住。
这时候想拿人质来逼迫他们也来不及了,人早就被他们换回去了!可换回来的北戎军呢,原以为可以作为一大助力,可实际上这些人气势低迷,也不知道北川军是如何虐待他们的,竟让他们怕了北川军。
其实,还能是如何?昭颜不过就是让他们这些战俘亲自给以前被裴稷砍了脑袋的秦州城北戎军挖万人坑,又命他们将城墙上挂着的北戎战俘的脑袋给放了下来,埋进万人坑罢了。
左右都是北戎军,同胞一场,总得让活着的有点参与感不是。
而在那些侥幸活下来、被换了常宁百姓的北戎兵眼里,这种参与感,真心不想要!这分明就是在告诉他们——死去的北戎兵的今天,就是他们这些人的明天。
巴努被士兵们推搡着,也由不得他拒绝,一众人等便护着他,抬着还卧病养伤的达鲁王爷,边打边往南门撤。
谁知刚出西门,便被埋伏在门口的一众黑衣盔甲的士兵们伏击了。
突然之间,宛如黑幕的夜空突然被火把照得通亮,冲喊声自四面八方传来。巴努等撤军本就被前城墙的北川军打得犹如惊弓之鸟,都没看清多少人,抬头触目可及都是火把,耳边响起的都是士兵们的呼喊声、冲刺声,不远处还有马匹飞奔引起的尘土飞扬,北戎军残余早就吓得仓皇不知所措。
手持利器,全副武装的身着黑色盔甲士兵从东、南、北三方鱼贯而出。
“玄甲军!这是玄甲军!”北戎军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玄甲军已多少年没有出现在边疆了,但当初司徒铭的玄甲军镇守边疆时的传说,却还在广为流传。
眼看北戎逃兵一路往西逃窜,这支埋伏于此的军队才稍稍放慢了追赶的脚步,为首之人抬起头,赫然就是护送完常宁城百姓至秦州城的燕朗等人。
“往西逃窜了?”参领王猛也及时赶到,看到燕朗便问道。
“嗯,往西了。”
“白姑娘这是什么意思?”王猛自言自语道,“这是要将人赶到西楚边界?”
王猛看向燕朗,“你说这事,北川王知道么?还是白姑娘自己的意思?”
燕朗摇摇头道:“不管北川王知不知道,我们只管听白姑娘的命令便是了。”
“也是,白姑娘料事如神,她如此这般操作,必是有她用意的。”
而那边常宁的主城墙终是被不断进攻的北川军给攻下,源源不断的北川军顺着云梯爬上了城墙,和城墙上的北戎军厮杀到了一处。
北戎军如今主将已逃,剩下副将负隅顽抗,也没有完善的部署,只是一味斗狠抵抗,即便北戎人身强体健,可连续厮杀一日一夜,对上的又是体力与他们相差不多,但得到足够休息的北川军,高低立现。
没多久,主城墙上的北戎兵就被剿杀殆尽,北川军打开城门,**,进入常宁城。
缴械战俘,清理尸体,抓漏网之鱼……
裴稷趋马进城,被属下通报,大将巴努、北戎四王爷达鲁已仓皇逃窜出城。
刚想追出去,又被禀告埋伏在西城门的玄甲军正对这伙人围追堵截。
裴稷目光投向身旁之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话需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