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前几日,她去探了高檀,方才知晓了南衣巷。
“我知道了。”说罢,她转身就走,没再去看齐良的脸色。
此一待,便是过去了半月有余。
高橫一直没有收到湖阳的消息,南衣巷也没有人再传消息来。他的书信不知有没有送到居夫人手中。
他心急如焚,心知事情大有蹊跷,而顾闯今日邀他去回五山打猎。
回五山毗邻邺城,以北二十里,隆冬时节,山中凄清,鲜有猎物。
醉翁之意不在酒。
顾闯没有给他说不的机会,高橫接过军士递来的黑裘,跨上了他牵来的一匹黑马。
走到营地外,他才远远看见高檀骑马,自另一侧而来。
多日未见,大病初愈,他的脸孔看上去瘦削了些,眉眼深邃,更显锐利。身上的襕衫半旧,可是外罩的黑裘乃是营里的东西,分明与他身上的制式一般。
然而,高檀的视线撞上了他,却一紧手中的缰绳,勒马而停。
他是何意!他在疑我!好一个庶子!
高橫惶惶之余,又觉一股怒意直上心头。
他使劲夹了夹马肚子,马蹄响了起来,可他还没走到高檀马前,一匹白马斜插了进来,竟是齐良。
齐良熟稔地停在了高檀身侧,目光分毫没瞧高橫,旁若无人地对高檀道:“观高公子气色,好了不少,今日围猎,兴许尚能有所收获。”
高檀何时同齐良这般好了。
高橫惊疑不定地望向两人,忽听身侧传来重重的一声喷鼻声,惊得他扭头一看,来人也是寻常军士打扮,可是外罩白裘衣,马鞍一侧悬着一柄乌木长弓。
模样生得唇红齿白,脑后的乌发扎了个马尾,他的目光也落在不远处的高檀身上,可他皱着眉头,分明也是一脸不悦。
高橫认得他,他是在靶场见过的顾远!
顾淼察觉到一侧投来的视线,随之望去,见到了高橫。
她轻飘飘地瞪了他一眼,没用的病秧子,打马继续上前,却听齐良对高檀笑道:“你脚下乃是良驹,唤作‘雁过千山’,将军特意将此马留给了你。”
“将军大恩。”高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