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明澈这次请他过来,也费了几十坛珍藏百年的好酒。
听玄濯都这么说了,弦汐便也依言将金子收下。
玄濯无聊地问:“情况都打听完了,现在有主意了没?”
“有。”
“说说。”
“我扮成舞姬,引那布妖出来。”
“……”
玄濯缓慢转头,看向她那张平静如一潭死水、毫无风情趣致的木讷脸蛋,“——舞姬?你?”
他声音里满是怀疑和不可思议。
弦汐一本正经:“嗯。”
玄濯:“……”
不等他说些什么,弦汐又道:“师兄,可以麻烦你,在台下假扮客官吗?”
玄濯嘴角一抽,“为何?”
“桑公子说,那布妖只杀年轻伎子和男客官,我怕我一个人引不出来它,要是能多个目标,成功的可能性也更大些。”
……她说得还挺有道理。
玄濯噙着笑问:“那是不是我还得等你跳完舞之后下流无耻地轻薄你啊?”
这回换弦汐不明白了:“为何要轻薄我?”她歪头问。
玄濯垂眸睨着她,笑意愈深:“你以为那妖怪为什么要杀男客官?它沾满了被折磨至死的伎子的血,伎子的怨气自然也转移到了它身上,肯定是那些男人对这里其他姑娘动手动脚了,它才下的手。——我光赏舞听曲儿不对你做点什么,它找我干嘛?”
“哦。”弦汐恍然大悟,随即担忧道:“那它看到师兄你轻薄我,会不会对你出手?”
“呵。”玄濯实打实地嗤出一声笑,一手把玩着茶盏,姿态松弛,“应该吧,真可怕,倘若它袭击我,小师妹可得保护我啊。”
弦汐肃着小脸,郑重其事:“好,我会保护你。”
玄濯微愣。
他没料到弦汐会是这种反应。
他望向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杂质,唯有透底的诚恳纯澈,甚至隐隐的执念。
就好像当真打算拼命保护他一样。
玄濯一时间有些沉默。
他鲜少见到这种眼神。
以往看着他的人眼中,多多少少都掺杂各种欲望与盘算,抑或恨意杀念,他已记不清上次看到诸如这般的眼神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