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温度,刺目的光亮,以及空气中那呛人的烧焦气味……弦汐僵立在那里,难以遏制地发抖。
“轰!”的一道雷光霍然砸在后方,她一个哆嗦,霎时跪坐在地。
好烫……好烫……
明明烈焰还隔着一小段距离,皮肤却传来被烧灼的痛感,深入骨髓。
弦汐咬紧牙关,自保般抱住自己。
高空中白光闪烁,乌云旋转涌动,聚集在她正上方。
最后一道雷劫落了下来。
弦汐只见白光一闪,正慌张又徒劳地想撑开屏障阻挡,视野却蓦然被一片纯黑水袖覆盖——
一只宽大的手掌挡在她头顶,轻飘飘隔开了那道凶悍至极的雷。
“我说,你这些年到底都学了点什么?”四周的热烫瞬息变为湿润清凉,玄濯不耐烦的声音在上方响起,“这点小火都能给你吓跪,连水诀都不会捏吗?”
弦汐呆怔着没回应。
她慢慢仰起头,顺着黑色的衣袍一路向上望去。
那双金瞳灿然依旧。
“……”
玄濯低头看看木桩子一样坐在地上的她,越发觉得她傻了,干脆也懒得再说,收手往马车那边走。
然而他刚迈开几步就听到背后一阵风声,一转身便被一小东西抱了个严实。
冲力之大甚至令他趔趄半步。
——弦汐紧紧搂住他的腰,脸蛋埋在他胸口,微微湿热感穿透衣襟,浸上那饱满的肌肉。
哭了?
玄濯错愕了一下,道:“至于吗?”
不就帮她挡个雷灭个火,算多大点事儿。
弦汐断断续续的话语淹没在衣襟和啜泣声中,隐约能分辨出是两个字,两个一模一样的字:
“……谢……谢……”
当年在花园里,谢谢;现今在这,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