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用药总比没用好。
祂从口袋里拿起一旁药膏,拧开盖子,很快修长白皙的指腹上附上一节散发着辛辣刺激薄荷味的白色药膏。
随即,祂类修长骨节分明的五指握住人类小腿。她很瘦,身上几乎没什么肉,风一吹就倒。
自然伽得米修斯抓的也不费劲。
手掌下的皮肤柔软细腻,祂类明显感受到在被祂握住的一瞬,人类害怕的身体僵硬。
这一瞬的反应让伽得米修斯抬眸,安慰的话还未出口,最先撞进人类像小狗一样湿漉漉可怜的眼睛中。
人类的眼睛很漂亮,圆润银光,泛着一层水光,正胆怯又难过的看着祂。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像是知道一切但不理解。
乖顺,懵懂,有些不谙世事。
不知道是不是伽得米修斯的错觉,祂敏锐察觉,人类的眼中并没有警惕这一反应。
不是谨慎,不是小心翼翼。
而是对待自认为的危险时,条件反射下的防备念头。但没有,什么都没有,那双眼睛干净的可怕。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事情。
但并不是,这代表她被驯化的很彻底。起码有数十年之久,从祂很小的时候就接受过服从训练。深刻到她几乎丧失作为人的基本构成,她的情绪总是很单一,只有害怕和恐惧。
祂类单膝跪地的姿势变了,祂跪了下来在人类的脚边。那只握在她脚踝上的手放松,祂类语气再次下压温声道:“别害怕,只是上药。”
“你看,就是这个。”
祂说着伸出手,放在人类目光可及之处。语气再一次放轻,小心翼翼仿佛在和一个易碎品交流。
“你知道的,你见过它们。”伽得米修斯说的是实话,这些日子她身上的伤口总要用药。
大多数时候都是女祂类门帮她洗澡结束后处理,所以人类对这个的气味并不陌生。陌生的是上药的祂类变了,从黑色的变成了一个陌生且少见的白色。
不过,都是怪物。
黑色的怪物她害怕,白色的也怕。但因为黑色次数多了。所以,黑色的可以克制。
而白色的。。。过分冰凉的手掌,仿佛太平间里伸出来的手。被祂碰到的皮肤瞬间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人类害怕的后缩。
祂类的手牢牢掌控在她的小腿上。伽得米修斯。阿法塔并不想让她恐惧更深,并没有强求一定要留在原地。
而是她往后,祂就往前。
直到祂跪坐在地,药膏抚在皮肤上面。人类才不动了,她似乎是明白过来祂的用意。又或者说退无可退,被迫停止。但不管是哪一种,人类确实停了,伽得米修斯的药也上好了。
不过,这并没有结束。
踝骨上的伤,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很多在手臂,后背,腰上。
祂抬眸向上看,看她的反应。但也是这时祂发现人类已经再次低下头,睡着了。
她抱着兔子,头抵在墙角。黑发松散的披在她身上,有些压在她脸侧耳部。
她很嗜睡,伽得米修斯。阿法塔得出结论。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生病中的人本身就很嗜睡,而睡眠可以帮助一个人更好的恢复。
也能让祂更好处理她身上的伤,在上好脚踝处的药后。祂类跪地的身体向前,将她横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解开她身上本就好处理的实验服,药膏抹在细腻的皮肤上,腹部,大腿,后背。等一切弄好,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