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我又病了一场,原以为阎王爷终于要收我了,我又熬了过去。从那时,我就在想,既然我能逃出鬼门关,那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办到的。事实上,我办到了。”
新帝靠向身后的龙椅,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他对自己得到的一切很满意。
之后的三个月里,陆轻染隔一日便要进宫给新帝诊治头疾。这期间霍凛不得不回西州,他想带她走,可他也知道他带不走她。
“等我。”他道。
陆轻染好笑,“我为什么要等你?等你做什么?”
“那你要等谁,等裴九思吗?”
“是,我在等他。”
霍凛怒瞪着她,好似她对他多不公平似的。
“听闻平西王病重,王妃一定很伤心,代我向她道一句珍重。”
“平西王府助皇上登基,皇上问我要什么奖赏,我说我要娶你。皇上答应了,等处理好西州的事,我就来京接你,到时你不跟我走也得走!”
怕她说出更恼人的话,霍凛说完这句赶忙上马走了。一直到出城门,他都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何必呢。”陆轻染叹气。
三个月后,朝廷收到来自西南的战报,说是西南王拥兵自立,杀尽朝廷派去西南的官员,将西南九州从朝廷的版图中撕开。
一时间,朝野上下震惊。新帝忙组织兵力,想尽快收复西南。可他刚登基,还为安抚好各方兵力,一时竟抽调不出人马。
而就在朝廷一筹莫展的时候,西南又传回消息,说是长宁王夺回西南,斩杀西南王,平定了这场叛乱。
这一下,朝野又震惊了。
长宁王居然没死,不但没死,一到西南还平定了叛乱,并将西南兵权握到自己手里。
朝廷能怎么办,只能论功行赏,将西南给长宁王做封地,如此才能将西南军权归于朝廷,西南九州重新并入版图。
听到这些消息,陆轻染并不震惊。裴九思要想安全到达西南,必须甩掉皇上派去刺杀他的人,想要甩掉他们,让自己消失是最简单也最奏效的方法,因此他让自己掩埋在了泥石流中。等他再露面,已到西南,皇上鞭长莫及。
这日进宫,杨安偷摸找到她。
“陆大夫,有个人想见你。”
陆轻染给新帝诊治过后,借口去太医院归拢这次疫病用过的所有方子,偷偷跟着杨安去了小佛堂。
这是太皇太后住的地方,原先是静,现在就是冷寂了。一路走过去,竟一个宫仆也没有看到。
直走到小佛堂后面的寝殿,才有两个伺候的嬷嬷。杨安将将她们打发走,带着陆轻染进去里面。
“太皇太后,臣杨安来给您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