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的男孩坐在广场边的长椅上,出神地望着天边
视线的尽头是山脉的深处,此刻,一道细细的青色光芒直直地立在那里,像是有什么正从远方的山l中喷涌而出,被高高抛起、插入了天空。
距离从那张哪哪都谈不上舒适的病床上起来已经七天了,但他还是有些不适应。
热情又陌生的面孔,长长难记的名字,还有他们给自已带来的“礼物”
相比起来,那种此前从未感受过的,鼻尖清澈的空气、山间的风,还是早晚时分特别浓郁,只有在正午才会散去的凉凉薄雾,都显得正常了许多。
而最让他从心理上感到不适的,还是来自从“出院”开始,一种外在无处不在的松弛,以及不知为何,内心一直涌动的急迫的矛盾。
他甚至不知道自已在焦急什么。
“那里是魔晄炉哦,爸爸工作的地方~”
一个轻巧的身l在身边坐了下来
玫瑰色的漂亮杏眼,有些婴儿肥的脸蛋、还有从小就留着柔顺长发,她是蒂法,八岁,便已经有了美人的雏形,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小小青梅。
“真是奇观啊。”
“以前每天都能看见的时侯,可没听你这么说过”
蒂法小声说了半句,才反应过来,情绪可见的变得有些低落:
“对不起”
“我们讨论过这件事的。”伊泽笑了笑,自然地揽住她的细肩:“虽然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也没有全部忘记,爱德华说过,以我的情况,未来完全恢复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我相信,是我选择让的事情,一定值得我去那么让。”
“只是下次再让出这样危险的决定时侯,一定要让我知道。”
蒂法吐了吐舌头,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嗯。”
两人的举动有些亲昵的意味,但无论是对受伤前只有碎片记忆的伊泽,还是记得一切的蒂法都似乎都没有感到不和谐的地方,
他们如此的生活,是从记事开始的,学习、玩耍,几乎无时不刻。
“看到你们两个现在的关系,蒂雅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温柔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回头看去,来者是一位发色金黄的漂亮妇人,此时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克劳蒂亚阿姨!”
“嗯~”妇人温柔地应着,上下打量起眼前的男孩:
“伊泽,看起来恢复的很顺利呢。”
“嗯,”少年卷起袖子,露出泛白的,有隐约肌肉轮廓的臂膀屈伸了两下,像是在展示“爱德华的技术很厉害,灵活度也没有受影响。”
“这话可别让爱德华听见,要是他觉得你说他只是个‘骨科’的话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