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是真的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阮氏看了眼人,斟酌着说;“听说五郎如今当值十分勤勉,也不在外应酬了?”
赵诚听着阮氏的提醒,问:“官家赐我官职,自然要为官家守好城门,这是赵氏子弟的本分,不敢说勤勉。”
老王爷冷哼一声:“本分?你一个守城门的,与那些腌臜兵痞厮混一起,有什么出息?你以为穿红着紫,就是为了那身官皮?那是脸面。”
赵诚经他提醒,看着他好半晌没说话。
其实解他的态度了,和兵痞混久了,相公们会格外排斥你。
哪怕和老喷子一样,他只是喷人,但并不结交朝中的人,在官家面前只是有个态度,姿态要好看,不能丢了自己的身份。
说起来其实也不能算错,他的一切都来自端王府。自然要一切以端王府为重。
不欲和老王爷起冲突,他一句都不反驳,这样反而让老王爷十分气愤,祖孙两人就这么干聊,一个像个喷子一样,将朝中的每一个人喷了个遍,一个只管听着也不反驳。
老王爷大概很久没有这么畅快了,中途还喝了壶酒。
赵诚听着他吹牛,也不拆穿,就他这个德行,你搭一句话,他只会更来劲。
阮氏都感慨五郎真真好脾气。和他那个刚正不阿的父亲完全不一样。也不类其舅吴阶。
直到午饭时候,前院打发人来请老王爷了,结果赵士义不肯去,和阮氏冷冷说:“孙子成婚,反倒我去屈就?反了他了!”
赵诚看着他耍浑,平日里和二房相亲相爱的祖孙三代,结果转眼就不认账了。
也不知道二伯听了什么感想。
这个老混不吝的,真不能招惹。
他只好出言哄:“大哥在前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伯父听说也在招待客人,尤其是宗室中的那些长辈们,二伯今日实在请了太多人。”
老王爷白他一眼:“既然你大哥喝多了,你躲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赵诚冲阮氏笑笑,这个神经病就交给你了。
等赵诚出来,周全说:“刘家那边出事了,听说今日有人被抓了,那边迎亲的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回来。”
赵诚:“放心,会回来的。”
今日都没见老王爷身边的亲随赵石。老王爷这个人很有意思,骂得再凶,但是还是为了脸面,会保障好事情顺利进行。
怪不得他鄙视所有人。
等到前院,客人乱糟糟的,赵诚先回家换了身衣服,暑气蒸热,他从院子里出来就已经热得满身是汗。
等再到二房,刚进门,就听见外面喊:“新人进来了!”
赵诚看了眼赵敬,见他还在和一位相熟的同窗在说话,二房今天能拿主意的人都不在场,看来刘家是真的出事了。
赵诚不得不让赵敬再去请老喷子,端王府这艘大船,不能有闪失。还得明静堂那位老喷子出马。
名声不好了,影响他的生活。
赵敬一听祖父不肯来,起身去找赵宗荣去了,反正赵诚招待客人只管动嘴,酒是一口都不喝,就这样陆陆续续还是听到一些消息。
等新人进门,果然赵石领着大管事申伯回来,接着奏乐接着舞,一派热闹祥和。
只要新人接回来,事情就完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