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成绩好得可怕,但我就是个混子,等他考进了那个什么……什么研究所,我就靠他养活,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开个花店,把花瓣打成汁放进他杯子里,等他苦得吐舌头就趁机拍丑照!”
沈缘一直挺羡慕他有这样一个好朋友的,可偶然的某一天,白皎忽然把自己的东西卷吧卷吧扔到了垃圾桶里,背着那个黑色的包就要离开,整个人脸上怒气冲冲没有一丝笑意,连耳朵上的钉子都没戴。
“你怎么了?”
白皎沉默片刻:“我的病好了。”
沈缘欣喜道:“这是好事,我就知道你的病没那么严重的,恭喜啊!那你可以开花店了!等回头开起来我抽空去看看。”
白皎头也不回:“不开了。”
“跟那个傻B闹掰绝交了。”
沈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病痛生涯中从来没有遇到过和朋友绝交这样的情况,大多数只是渐行渐远,于是他的周围竖起屏障,成为了外人如何也打不破的厚实冰层,他仰躺着捏着手指,想了千言万语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
门扉合上又开启。
白皎探进来一颗毛绒绒的脑袋,语气依旧冲冲的没有个好脸色,他说:“没和你绝交,沈缘,过几天来看你。”
系统:【我知道作为一个系统不该八卦,但有一个事情很奇怪啊,容前辈居然会举荐白皎接任他的位置?他们这两个人见面就是阴阳怪气的,好多系统都不敢触这个霉头。】
沈缘笑了笑:“口是心非。”
“他们之间,只是有一些误会而已。”
【什么误会?】
且听下回分解。
……
空间线拉回到任务世界中,沈缘看着眼前的白影逐渐清晰,也慢慢地听清了牧斐在他耳边的叫唤声音,他的手背被点滴瓶中的水输得冰冷冰冷,僵硬得几乎抬不起来,整个人从一开始的昏昏沉沉到如今尚还有些迷糊,是面前这个医生关照了一夜的功劳。
医生……
沈缘想了又想,终于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了这个人的名字——邬云声,这么个名字听起来本应该是个温柔儒雅的人,再不济也该是个认真负责心怀大义的好医生,可邬云声这人脾气很怪,生活习性更怪,嘴毒得要死偏偏还有洁癖,谁碰他一下都像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洗八遍手都不解恨。
至于他是怎么坑邬云声的,那就有些说来话长了,当初末世前半年邬云声就在牧斐手底下打工,处理过他大大小小的感冒发烧炎症,沈缘承认,对于一个死洁癖来说把口水沾到人家衣服领口上绝对不能忍,把苦得皱眉的药吐人家脸上更是胆大包天。
但除了这些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了,他不就是把邬云声的实验室差点儿炸了一回,把他弄好的病菌培养皿不小心混了,趁他睡着不注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后来偷情又不小心那什么了搞得邬云声把胆汁都吐出来……然后在卖牧斐之前偷了他的实验成果跑路顺便踹了他一脚嘛?
至于开局-200的好感值?
小气的男人。
沈缘暗戳戳地骂他:“小气鬼。”
“说什么呢?”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他额头上摸了摸,牧斐坐在他身边,看着沈缘似乎清醒了一点儿,便问他:“怎么突然发烧了?”
沈缘摇头:“不知道。”
牧斐想了想:“你现在感受一下身体里有没有其他的气息,感受到就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的脑子里有一把武器,用力挥出来。”
沈缘听话地照做,他看起来闭上眼睛在感受异能源头,实际上已经睡了有好一会儿了,直到牧斐捏了捏他的脸提醒,他才装模作样地提起一口气:“嗝~”打了个嗝。
牧斐:“……”
他看向已经在一秒内倒退十步全副武装抱臂靠在门口的邬云声,眼眸中是疑问,对方整个人都罩在隔离口罩下,呈对细菌的防御姿态:“别试了牧总,他这身体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激发异能的,很显然就是着凉了而已,我还有事可以走了吗?”
牧斐寻思了半晌,下定论道:“你昨天来的时候就睡得迷迷糊糊,肯定是在路上吹风了,席五是怎么照顾你的,连衣服都不给你多穿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