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精打细算累死累活,又诓了乔裴投资,才凑够一个七千两。
楼满凤倒好,一出手就是七千两。
眼看银票都掏出来了,沈荔连忙阻止:“等等,楼世子,你这样花钱,家里人知道么?”
他身边也跟了个小厮,不过和乔裴的随侍照墨不同,这小厮是没有官衔在身的。
这时便解释道:“我家世子月例是一百两,逢年过节礼金收的是五百两。”
沈荔:。。。。。。
通、通货膨胀来得好快。。。。。。
这大概不是说楼家有意设下门槛,而是因为来往结交的亲友,都是家底殷实的人。
楼家又只有他一个孩子,难得见一次面,给个几百两,不过洒洒水尔。
这话一出,旁边自诩见过世面的赵大赵二都倒吸一口气。
意思就是跟沈荔这样的倒霉蛋不同,人家要挣七千两,只需要乖乖在家里坐着,天上就会掉钱。
沈荔依稀记得楼家侯夫人是个有名的富商,这时也不纠结了,只再三确认:“七千两,只你自己便能做主?”
楼满凤点头:“自然。我自己的钱,有什么做不得主的?”
又凑上来,对沈荔露出一个笑容:“再则,沈掌柜要建那个什么棚子,一定需要一块地。”
他说这话的时候,透着一股不招人讨厌的精明。
也是,这些个公侯子弟,若非家业已经败落,很少有真正的酒囊饭袋。
何况楼满凤长得貌美,面庞白皙饱满,一看就是个富贵窝里娇养的金凤凰,一双眼睛更是清澈明透。
即使他正在揣摩沈荔的想法,也不叫人觉得猥琐,只觉得灵秀可爱。
沈荔莞尔:“是啊,楼世子有何高见?”
“沈掌柜需要一块地,楼家正好有许多块地。”
沈荔:“许多地?”
“当然,我家在京郊有不少庄子呢!”楼满凤自来熟地往她身边一坐,赵二立刻伸手给他倒上茶水,“或者直接送你一个用着,也免了麻烦。”
沈荔敬他一杯茶:“虽说还需从长计议,但也先谢过楼世子了。”
楼满凤跟她一碰,满目兴奋:“对了,若是你要种地,我家庄子上的农户也可以用。。。。。。”
他平生最烦别人将他当作讲不通话的黄口小儿。偏偏在家里,他一不习武二不学文,连亲娘熟稔于胸的那套经商之道都不大灵通。
长辈们宠他,也哄他,真有事了,却不会和他商议。
同辈则更不用说,或因他的家世畏惧、献媚,或记恨、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