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闲之反应一下,点了点头,见楚启招屋外的丫鬟进来倒水,才慢慢想起之前的事。
“公子,您终于醒了!”小丫鬟眼睛红肿着,也不知这些日子哭过多少回了。
他微微扯了扯嘴角,感受着胸口丝丝缕缕的疼意,闭了闭眼睛,然后又问道:“我睡了几日?”
“七日了,”小丫鬟抽抽鼻子,说道,“您以后别这样吓我了。若真有个好歹,您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他长出了一口气,转头看着一直沉默地站立在一旁的楚启,隐约记起好似是他救了自己的性命。
他挑挑眉,问道:“原来你还会医术,深藏不露啊!”
楚启不动声色,只说道:“会治几样病症,之前还为吉县令的儿子诊治过肺病,你也是赶巧了。”
霍闲之无力与他多说,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休息。
小丫鬟见他醒来高兴,自去厨房拿粥,想让他填填肚子。
屋子里静悄悄的,楚启又坐回他炕前,拿起书默默看着,然后就听见霍闲之问道:“阮溪知走了吗?”
楚启顿了顿,他在霍府待了几日,又得闲云轩众人的信任和敬重,自然已经知道怎么回事。
“还没。”他答道。
毕竟是同知,又在丹棱县待了几年,多少有些人情交际要处理。更何况他此番是回京,丹棱的官场总有人想在他临走前攀攀关系,哪里是一时能走脱的。
霍闲之的眼神变得幽深,眯了眯眼后才点点头。
之后几日,他好似换了个人,再没像以往病中一样,懒散地不肯吃饭。
不管是楚启做的点心还是小厨房自做的饭食,他都吃的一干二净。偶尔实在用不下,便躺下歇歇,等缓过来后又坐起来吃。
楚启看着,心里已猜到什么。
他本想离开的,那日来时便是向霍闲之辞行,顺便送自己画好的图纸,以及何安然在空间里晾晒的一些果干。原本是打算让他多吃些空间里的东西,养养身体。
未料正巧碰到那事,一时未走脱。现在再想走时,霍闲之阻拦着不让。
“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过几日还有一件事要做,你陪我去吧。”霍闲之一笑,仍像从前一般肆意,只是眼神晦暗,显出几分异样。
楚启坐在一旁,摇摇头:“我又不是神,你再折腾我也救不回来。”
霍闲之看着他笑笑,并未再说什么。
楚启到底还是没走,出府找到何安然与他说明情况,之后又将吉家兄弟安排好。
丹棱县的装修已经完成,他让吉三湖去半夏镇盯那边的装修,又让吉二川留在灵音县,等穆英的另一个施工队过去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