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澜准备走出净慈庵时,忽然,一个小尼姑神色惊惶地跑来禀报:“不好了,叶施主,咱们净慈庵已经被官兵层层包围了,前后左右都无路可走啦!”
叶澜的心猛地一沉,瞬间仿佛掉进了冰窟。她呆呆地立在原地,大脑飞速转动,想着还有什么退路可寻,可想来想去,似乎前方后方所有的路都被截断,这一回,真像是插翅难逃了。
这座净慈庵虽小,却别有一番清幽雅致。迈进庵门,一条青石小径蜿蜒向前,两旁是修剪整齐的冬青灌木丛。院子里,几株梅树错落有致,虽未到花期,却能想象出寒冬时节那傲雪绽放的美景。
叶澜看着慧安主持,有些无助地问:“还有其他的暗道可以逃走吗?”
慧安主持也为叶澜着急,却无奈地表示:“我们这静慈庵是座小庵堂,建庵之初,只是为了给那些走投无路的女子提供一个容身之所。这里的女子,大多是心里有着难以言说的苦楚,无依无靠才投身慈庵。所以啊,这静慈庵小庙,根本就没有什么暗道可言。哎,他既然是摄政王,既然那么爱你,想必也不会太为难你,要不你跟他回去好好过日子。
叶澜听着这番话,心想,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吗?但心中仍是充满了不甘。她紧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暗暗道:“我怎能就这样轻易屈服,回到那如牢笼般的生活?”
叶澜赶忙看向怀中的叶灵汐,手忙脚乱地给她弄了一个男儿的装扮,又用炭灰把孩子的脸抹黑。随后,她扑通一声跪在住持面前,泪流满面地恳求道:“住持,求求您,让我削发为尼吧!只有这样,或许才能躲过这一劫。”
住持望着叶澜,眼中满是慈悲与无奈,双手合十,轻轻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这可是关乎你一生的抉择啊。”
叶澜目光坚定,决然道:“住持,如今我已别无办法,还望您大发慈悲,成全我。”
此时,净慈庵外,上官逸锦骑着高头大马,神色冷峻地盯着庵门,大声喊道:“给我搜,一个角落也不许放过!”
庵堂内,香烟袅袅,一尊庄严肃穆的佛像矗立在大殿中央。佛像慈悲的目光俯瞰着众生,仿佛见证着世间的一切。佛像前,摆放着一个陈旧的蒲团,蒲团的边缘有些磨损,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叶澜身着素衣,神色平静而坚定地跪在蒲团上。她缓缓低下头,闭上眼睛,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诵经声在空气中回荡。慧安主持手持剃刀,缓缓走向叶澜,动作轻柔而庄重。剃刀划过,叶澜的发丝纷纷飘落,仿佛她过去的种种也随之消逝。
静慈庵的门被推开了,官兵们不由分说地冲进来四处寻找叶澜的下落。
当上官逸锦走进庵堂,庵堂的大殿内,檀香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给人一种宁静祥和之感。一尊庄严肃穆的佛像矗立在中央,佛像前供奉着新鲜的花果,那是尼姑们清晨从庵后的小花园里采摘而来。佛像下的供桌擦拭得一尘不染,闪耀着温润的光泽。
只见一位住持正帮一个女子剃发。他神色冷峻,迅速拿出怀中的画像,递到住持面前,急切地问道:“住持,可曾见过这个女子?”
住持手上的动作不停,只是淡淡地抬眼瞟了一下画像,不慌不忙地说道:“这天仙般的美人怎可能会来我这尼姑庵,贫尼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
上官逸锦听了这话,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狐疑,将信将疑地说道:“见没见过,等一下搜出来便就知晓了。”说罢,他双手抱胸,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等待着那些士兵搜寻的结果。
庵堂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不一会儿,那些士兵就把这个净慈庵翻了个底朝天,然而依旧没有找到叶澜的身影。士兵们个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神色沮丧地回到上官逸锦面前,纷纷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上官逸锦脸色阴沉,满心的不快,他心中暗想:“前面那个剃发为尼的不会是叶澜吧!。”他心中虽有这般想法,但又不愿意相信,一个剃发为尼的女子意味着什么。突然,一个士兵神色惊慌地大喊:“摄政王,不好啦,前太子带兵攻来啦!”
这一消息让上官逸锦心头一震,他心中虽还惦记着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却也深知此刻局势危急。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上前确认一下,于是大步流星地朝着那剃发的女子走去。
叶澜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瞬间燃起了希望。前太子来了,这意味着她的转机到了。这会儿,她也不再惧怕上官逸锦,而是直直地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对上上官逸锦的视线,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决然地说道:“施主,请回吧。你现在赶快带兵回去或许还来得及,莫要因我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搭上了。”
上官逸锦看到真的是叶澜,身子猛地一颤,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他瞪大了眼睛,眼中先是难以置信,继而是深深的痛楚,随后又涌起了愤怒。他紧握着佩剑的手在颤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听到叶澜那决绝的话语,他的心中仿佛被万箭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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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我对你全心全意,深情款款,为你我不惜一切,可为何你如此狠心?”他在心中痛苦地呐喊,“我自觉得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如今你竟要削发为尼,斩断与我的一切,你还有一双儿女都全然不顾了吗?”
叶澜静静地看着上官逸锦,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绝,冷冷地说道:“上官逸锦,你所谓的爱对我来说是枷锁,是牢笼。与你在一起,我的灵魂每日都备受煎熬,我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好,让我如何面对这么多死去的兄弟,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如今我只想寻求一份内心的宁静,佛门虽清苦,但却能让我的灵魂得到解脱。”
叶澜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句句坚决。她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迎向上官逸锦,仿佛要用这目光斩断与他之间的所有纠葛。
叶澜目光坚定地望向佛像,声音沉稳而有力:“如今我已踏入佛门,自此愿以一颗赤诚之心,为那些已故的灵魂虔诚超度,祈愿他们能够在那遥远的彼岸世界,觅得安息之所,从此远离这尘世的喧嚣与苦痛。”
叶澜双手合十,轻轻闭上双眼,仿佛在与那些逝去的灵魂默默交流,她接着说:“我会倾尽我的修行之力,为他们照亮前行的漫漫路途,让他们在往生之径上,能安然静谧地前行。”
此时,一只飞鸟从庵堂的屋顶飞过,发出一声鸣叫,仿佛也被这紧张凝重的气氛所惊扰。一个小尼姑躲在柱子后面,双手合十,默默为叶澜祈祷,眼中满是对她的同情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