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生皱起眉,再次询问:“那你收拾我东西了?”
春杏摇头:“没有。公子一天都在屋里躺着,奴婢收没收拾,您都知道的。”
她也就进来给他送了膳食,连他的床都没靠近。
冯润生确实知道她没收拾他的东西,正因知道,才觉得奇怪:他一整天都躺在屋子里养伤,那情诗就放在箱子里,今儿一早他还看过,这会怎么就没了?
他想来想去,也就午膳后睡了会,难道那时候有人进来了?是谁?不偷别的,只偷他的情诗?这意图……让人多想啊!
会是皇帝派来的人吗?
能神不知鬼不觉进他的屋子,似乎也只有皇帝的人了!
他其实没有午睡的习惯,今天午膳后,却是困倦了,还睡了一个时辰。
真相很明显了。
皇帝!皇帝!皇帝!
他攥紧拳头,满眼的愤懑:他为他出生入死,夺得天下,他一朝登基,翻脸无情,杖责他便算了,还派人偷他的情诗!
实在……可恨!可恨至极!
同一时间
皇帝寝殿太极殿
可恨的贺兰殷坐在桌案处打了个喷嚏,再次欣赏起桑宁写的两首诗: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怎么不可怜?
他现在想想,都觉得身心躁动:终有一天,他要看她在他双膝上如何婉转的。还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她倒是敢说。以她那病弱的身子,怕是要拼出吃奶的力了。
他总体是满意这两首诗的,但再看一眼冯润生那首诗,总觉得不负相思意更挠他的心。
涩情在纯情面前不值一提。
他还是更喜欢纯情的诗。
不过,也没什么,既然挠心,那就处理了。
他卷吧卷吧那首诗,放在了火光跳跃的蜡烛上。
纸张瞬间燃烧了。
上面的字迹迅速被火焰吞噬。
去他们的相思意!
“陛下,敬事房的人来了。”
王诚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出了声。
贺兰殷正烧着情诗,随口拒绝:“不见。”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不见了。
王诚想着太后的话——务必让陛下宠幸妃嫔。
他难啊,都快哭了:“陛下,太后那边盯着呢。都问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