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纠的后脑勺撞在桌面上,后背的冰凉飞快地从桌子的四面八方涌入挤入徐纠的身体里,恨不得把他身体所有温度掠夺得一干二净。
混乱中,徐纠的手边碰到一盒冰冰冷冷的小四方体,顾不上是什么东西,徐纠拿起便往曹卫东的右手手臂上砸。
一下,又一下。
小四方形砸的又瘪又塌,包装袋稀稀拉拉的缺了个口子,徐纠手一滑,那小四方形啪嗒一下从手里滑落,摔在脸上。
徐纠睁着一双澄清的眼睛,在看清是什么东西落在脸上的瞬间,声音和动静一齐恐惧的小了数倍。
怎么会是避。孕套?!
这东西曹卫东买了想干什么?!
“疯子。”徐纠骂他,却只敢用眼睛瞪着,声音放不出来。
曹卫东静听着,落在徐纠脖子上的右手食指轻轻点着徐纠的喉结,感受徐纠每一次身体战栗时这一处散出的震颤。
曹卫东觉得很奇怪,他的右臂虽然有压制力,可是右手只是环住徐纠的脖子,若是徐纠想跑随时能从手里挣开。
曹卫东的右手是压不住徐纠的,而右手的始作俑者徐纠也明知道这件事,但是却迟迟没有动作。
忽然地,曹卫东想起什么,脸上的死气悄然浮开,瞳孔轻轻地转动扫过徐纠的脸,然后是脖子,最后是锁骨下一点白肉。
视线凝成刀,刀口对准徐纠的衣领。
“看什么?”徐纠生气,却不敢大声呵斥。
他不怕死,他怕那盒避。孕套用在他身上,比死还难受。
曹卫东把左手也一同放在徐纠的脖子上。
正如曹卫东所想,徐纠的腿得了自由,没有挣扎,反倒因为脖子上的左手与右手交叉重叠,变得更加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甚至倒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好像他那只求死的狗。
一个念头从曹卫东眼前闪过。
曹卫东俯下身,贴近徐纠的脸。
徐纠瞪着他,那双招人爱的桃花眼里全然是愤怒与羞耻,情绪在他的脸上乱跑,五官随情绪挣扎互相撕扯脸部肌肉,把那张精致的脸蛋扯得目眦尽裂。
愤怒、羞恼、畏惧。
三元素如三种颜色,在徐纠眼睛里如烟花一般肆意迸溅。徐纠从来不是会掩饰情绪的人。
而曹卫东与他相反,两个人便如此诡异的对视着,一个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了,一个却如石头般无条件包容对方倾泻的情绪。
曹卫东的嘴微张,一句无意义的“唔”声从嘴角滑出。
徐纠开始变得警惕,眼睛一眨不眨地监视曹卫东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