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成之事不可改,这个假设不成立,没有思考的必要。”
“好,那换一个,”容迟说,“若江因找回来了呢?”
会怎么做呢?颜喻也问自己。
他与楚痕,无论爱恨都过于浓烈,二人关系注定归于极端,没了仇视的理由,那只能走向另一个尽头。
冰释前嫌还是重归旧好?
除此之外,似乎再没别的可能了。
可是有什么用呢?
颜喻后退一步,他茫然,慢慢摇头,无助又祈求:“容迟,你知道的,我没几日可活了。”
所以,别问了。
没意义。
容迟吸了口气,并不容他逃避,又问:“若是你身上的毒也解了呢?”
颜喻表情空白一瞬,他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了。
容迟只用一句话,就把他绕进了虚妄里。
他竟然真的开始思考那些从不敢想的事。
若这些阻碍都没有了,他会和楚痕和好吗?
或许吧,因为自他中毒以来,只有和楚痕的那段相处才是轻松的。
他的确更喜欢和楚痕呆在一起,不需阴谋,没有算计,累了可以歇一歇,困了可以靠一靠。
就连在黑夜里,他都可以卸下防备,酣然入睡。
与楚痕相处的点滴,是他对平凡生活的向往,也是具象。
颜喻正想着,金乌突然窜到脚边,它走得有些有些艰难,原是嘴里叼了只锦鲤。
容迟惊得倒退一步,朝昂首挺胸的金乌投以敬佩的目光。
颜喻也在看金乌,他的注意力落在金乌灰扑扑的脚丫上,很干净,只有前爪边缘沾湿了一些。
他被迫从幻想中抽离,陷入更深的痛苦中。
指尖止不住地发颤,呼吸急促起来,容迟感知到,焦急着问他有没有事。
颜喻摇头,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摇头。
或许是回答容迟,又或许是否定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