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妾身伺候您洗漱吧。”顾夏顺势接道,说完,也不等苏御反应,便逃也似的到外间吩咐丫鬟们备水。
苏御哪里看不出她是在害羞?却也不戳穿她。
他喜欢看她这般不受拘谨的模样。
欲望太多的人就像路边的水池,泥沙俱下五毒俱全。而她的夏夏,是清风,是朗月,随性明澈,拂人心脾。
苏御起身准备去净房的时候,看到了顾夏放在窗边桌上的针线笸箩,纯白色的内衫就搁在里面。
衣衫还只是大概的轮廓,苏御上前把衣衫拿在手上。
他想像着顾夏靠在窗边一针一线缝衣裳的模样,青葱一样的手指在洁白的布料上翻来又覆去……
定然十分好看。
其实像瑞王府这样的皇家,又岂会缺少内衫?只要吩咐下去,明日就能收取一整个包袱的内衫。
可顾夏亲手做的,意义不同。
母妃以前也常给父王缝制贴身穿的衣服。
父王说,母亲做的衣衫,他穿着特别踏实。
苏御也想试试那种饱含妻子心意的踏实感觉,于是他开口问顾夏要了。
这件衣衫虽然不是顾夏自发为他做的,可苏御已经很满足了。
第一件是他提的,将来的第二件,第三件……都将会是她自愿为他而缝。
他有信心。
苏御正欲将没做好的衣衫放回去,又看到了下边放着的香囊。
是靛青的料子,这样的颜色应该不是她自己用的……
她竟连香囊也做了。
苏御仔细再看,发现上边绣的是灯笼。他笑了起来,将东西都重新摆好,转身去了净房。
夜渐深沉,两人都洗漱好躺下,吹熄了床头的灯盏。
苏御很守信,说了这几日不做便当真没有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