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模糊了,具体点!”
“好吧,好吧。”
殷刃闭上眼睛,烛光照在他十八岁的年轻的脸上。
“我许愿,我能找到我哥。就算是命运将我们一次次分离,但是我不会放弃,我会把他带到我身边。”
那十八根摇曳的蜡烛中的最后一根骤然之间火光灼灼。
然后像是生日蛋糕上面被吹灭的蜡烛一样。
……疏忽灭掉了。
·
用着楼谏病号服里面的一点点钱,他们勉强搭上了车。
殷刃带着楼谏住进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地下室。
这里阴暗潮湿得像是蜥蜴和蛇的洞穴,几乎是刻板印象中杀人犯的居住地点,说是里面的床底下藏着尸体,楼谏都一点不会奇怪。
打开门的时候,一阵灰尘扬起。
……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始打喷嚏。
两人其实都没怎么吃过什么生活上的苦。
凭借画画的手艺,再落魄的时候,上街帮人画五十块一张的素描也能够养活自己,再说他们的画从来都不愁没人买。
“虐待病号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楼谏有些无奈,自己用右手转着轮椅,在逼仄的房间里面打了个转。
地上掉落的一根生霉的筷子将他轮椅的轮子卡住了,轮椅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彻底不动了。
他后知后觉发现这轮椅上面那印着那家医院的标志,明显也是从医院里面偷出来的。
这人还真就是空手套白狼。
“要不然,你现在把我送回去,打车钱我出。”
“……我就当今晚上的这事儿没有发生过。”
“才不!”
那年轻的小偷哼哼唧唧。
“你是我捡回来的,那就是我的东西了!”
“——还将你送回去,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吗?”
殷刃凑得越发近了。
越是仔细看他哥,他的心就疼得越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