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喜欢喝粥吃油条,油条要去三条街之外的老贺家买。
陈刚喜欢喝豆腐脑,要过五条马路去杨记买的才正宗。
偏偏这两家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于是很多个早上,我穿着单薄的衣服,怀里捂着豆腐脑油条在寒风中东奔西跑。
一次差点被车撞到,豆腐脑被打翻。
含着眼泪回家,王静横眉竖目:“贱丫头,买个早餐都能打翻,你是诚心想让你爸饿肚子吗?”
陈楚生也在一旁拱火:“笨死了!她肯定是故意的。”
陈刚什么都没说,上来一巴掌把我打翻在地。
我最怕冬天,王静说洗衣机洗衣服不干净,让我用手洗。
冰冷刺骨的水真凉啊,我的皮肤开裂,手背高高肿起成了胡萝卜。
又疼又痒的感觉总是让我无法入睡。
我曾试着请求王静让我加一点热水洗衣。
她却嗤笑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千金大**了!烧热水不要钱吗?”
我喜欢待在学校里,至少老师同学不会毫无理由地嘲笑谩骂我,不会把我当大马骑。
只要回到家里,做完家务我就是陈楚生的工具人。
他喜欢骑在我身上,揪住我的头发让我从客厅爬到卧室:“驾!驾!驾!骑大马咯!”
又把饭菜泼洒在地上:“狗狗吃啊,舔干净!”
稍不顺从换来的就是人肉沙包的代价。
妈妈只会在一旁拍着手笑:“乖儿子!骑得好!这个贱丫头生来就该给我们家当牛作马!”
一转脸又一脚踹翻我:“死丫头,满地都是你的头发,找死啊!”
我以为忍忍,忍到长大就好了,没想到又陷入了更绝望的噩梦……
“青青?”看我出神,陈楚生又叫了我一声。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了。
他们三个对视了一眼,眼里闪过一瞬的窃喜。
希望你们,不要后悔呢!我在心里冷笑。
4
梦魇,黑色的梦魇又找上了我。
我看着另一个自己站在饭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