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被楚荆气得发昏的脑海终于清明了些,顺利理好思路。
目前第一要事,就是在姬恂面前隐藏好身份。
一切准备妥当,马车轻轻动了。
楚召淮拿着嫁妆单翻着查看,失而复得的财宝越看越觉得喜滋滋,哪怕黑纱遮着也能感觉此时他的铜钱眼正在大放光芒。
姬恂喝了口冷酒,偏头注视着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没来由地问。
“王妃可有表字?”
楚召淮头也不抬,随口答道:“有啊,容水。”
嘴比脑子快,说完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外祖父年事已高,总觉得自己过了今朝没明日,怕等不到楚召淮及冠,所以提前为他取了表字,甚少用过。
楚召淮不清楚楚召江有没有提前取字,心口一跳,又不好再改口,只能硬着头皮不啃声。
姬恂笑了:“容水?嗯,不错的字,王妃当心藏仔细些,别被哪家贵女瞧上强行夺去了。”
楚召淮:“……”
楚召淮被怼得哑口无言,捏着礼单默默说服自己。
算了算了,看在这些嫁妆的份上,被阴阳怪气几句是应该的。
只要身份没被看穿就行。
第章
楚召淮自从归京心情一直憋屈,今日好好出了口恶气,眉眼间郁色散去不少,被气得隐隐作痛的心口也不疼了。
回府后,护卫将小矮柜搬下车,落地一个不稳磕了下,里面叮铃哐啷一阵乱响,似乎是什么珍贵物件碰碎了。
楚召淮心疼得直咧嘴,小声说:“慢一点呀……慢一点吼。”
护卫称是,抬着进了寝房。
殷重山还留在侯府等着敲锣打鼓护送嫁妆,姬恂被护卫推下马车后交叠双腿坐在那,似乎在等什么。
今日姬恂帮了他太多,楚召淮知恩图报,理了理貂裘,主动提议:“我来推王爷吧。”
姬恂笑了:“那就有劳了。”
推轮椅的确很辛劳。
楚召淮气沉丹田,使出吃奶的劲将轮椅慢吞吞推动,轮子骨碌碌半天,终于吭叽吭叽推到了寝房门口。
姬恂一不心急二不催促,似乎平日风驰电掣惯了,体验一回蜗牛背壳也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