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李仪芳脸上浮现出翩然追忆向往的神色,眼里的光芒随着故事的深入越来越亮。
“我怕她告发我,于是赶紧走,跑了几步后鬼使神差回头望了一眼,谁知这一望便再也迈不动脚步,内心挣扎过后,还是转身走向了她。”
“那小丫头见我向她走来,怯怯往后退了几步,我没说话,只将兜里的饼拿出来一分为二,她一半我一半,可她竟然拒绝了!我很诧异,因为我才见识了这里的人为了粮食有多疯狂。”
“我一时来了兴趣,便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她没有回答我,只用眼光审视着我,我很有耐心,一直由着她打量,或许是因为我的态度足够友好,她终于开口跟我说了话,她说她叫娇娇。”
李仪芳不再说话,看着不远处的关卡,嘴角带了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很淡,很美好,眼底尽是怀念。
*
南平公主府。
申椒在会客居急得来回行走,见李容芳与赵夫人进门,忙冲过去,也顾不得礼仪了,张口就问:“容大哥哥,夫人。”
李驸马和申昉年轻时是至交好友,所以二人的子女也向来以“兄妹”相称。
赵夫人见申椒眼下一片乌青,脸色苍白,便知她一夜没睡,忙将她按在椅子上,“大妹妹,你先坐。”
申椒虽心里焦焚,却也无奈坐下,“容大哥哥,我家老爷到现在还未归来,我怕……”
李容芳抬手止住她的话语,“我知道。”
随即冷静询问:“昨天下午除了他二人,还有何人在场?”
芩儿见状忙给那马夫使了个眼色,马夫立即上前一步,“回李老爷,昨儿下午,是我接我家老爷下班。”
“你家老爷没坐马车吗?”
马夫摇头,“没呢!李家二爷给我家老爷牵了匹棕色烈马,我家老爷便骑着那棕色烈马与李家二爷飞奔而去了!”
“那你可看清了,李家二爷骑的那匹马是什么颜色?”
马夫赶了这么多年马,头一回见着毛发那样纯的骏马,记忆十分深刻。
“看清了,是匹通体雪白的马儿。”
李容芳听到这心里已然有了数。
“容大哥哥,这马的颜色可有何蹊跷?”申椒有些不解,正常不是该盘问人的去向吗?怎么对马匹的颜色寻根究底。
李容芳安抚道:“大妹妹,莫急,我家老二年少时得了一匹千里骏,往常只有出城才骑它,如今他二人怕是已经出了城。”
申椒“噌”地一下站起身,眼中蓄满泪水:“既如此,你早见马匹不在,为何不早点去寻!”
李容芳见她这又急又气的模样,没在意她的失态,解释道:“那匹千里骏单独养在别处,甚至我也不知道究竟养在什么地方,只知道有这么匹马罢了,一开始没想到这点,方才听马夫提及才想到这茬。大妹妹你别气,这事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对,待将人寻回来,我自会登门道歉。”
申椒知道了林清的去向,也顾不得其他,匆匆道谢后,立马往申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