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晚期里面最轻的三期,也只有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四十的生存率。
也就是说,哪怕经过手术、化疗,也只有大约有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四十的患者,能够在五年之后仍然存活。
“……”
傅斯霆手指久久停留在那数字上。
良久,低头笑了一下。
这个概率,简直不就等于……差不多没什么指望了么。
才能活五年,还只有百分之二十到四十的概率。这治不治还有什么差别?
更不要说他从小到大一向不怎么幸运,这样的概率,等于完完全全被命运判了死刑。
傅斯霆简直连垂死挣扎都不想挣扎了。
……
查完这些,傅斯霆把手机还给老师,上四楼去看了一下妈妈。
他妈江月萍还不知道他得病的事,此刻正插着透析管躺在病床,整个人苍白又虚弱。
肾病患者经常都是这样,困倦、疲乏、食欲不振,即使休息后也不得缓解。从一年前查出来得病,她就常常都是这副气息奄奄的样子。
看到傅斯霆过来,江月萍还是努力打起了精神。
先是抓着他的手腕问他怎么又瘦了,又问他功课怎么样。
“妈,您别担心。一切都好。”
傅斯霆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因为这一年拼命的打工赚钱为她筹措治病和透析的费用,每天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学业已经退步了太多。
他就只能每次都跟她说还是那样。
傅斯霆曾经的“还那样”,是年级前二十。他在这一年之前,一直都是个成绩很好的学生。而现在的成绩早就掉到年级两百名之后了。
但这些江月萍不需要知道。
果然,妈妈听他说成绩还好,欣慰地笑了:“我家小霆从来不让妈妈操心。”
“好了你也早点走吧,别在医院耽误。明天还要上学。”
“嗯。”
她明明上一秒还笑着,突然又垮下脸来,唉声叹道:“你这么优秀,一直都是妈妈拖累你了。唉,你看我这一天天的,活着也是受罪,又等不到肾源,就算等到了也换不起,有什么意思?不如早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