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千洲看着他半晌,一字一句道:“我母亲死于非命,今日我来为母亲伸冤。”
解延闻言一愣。
他是玉家养子,他的母亲自然与玉家无关,忙肃着神情道:“不知何人害了令堂?我定为玉公子主持公道。”
玉千洲唇角轻弯,笑意不达眼底,吐出让在场其他人纷纷色变的话:“正是夙安知府大人,解延。”
听得有人敲鼓鸣冤,不少百姓跑来围观,闻言都神色大变议论纷纷,而堂上衙役亦是惊的面面相觑,解延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僵硬,像是突然被钉在了椅子上半晌不能动弹,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玉公子莫不是与本官玩笑?”
该不是他哪里惹了玉家,玉家要对付他了?
“我有没有与大人玩笑,大人心中应该很清楚才是。”玉千洲:“亦或者,大人害死的人太多,想不起我母亲是谁了?”
这话让解延头脑一阵轰鸣,后背也渗出一层冷汗。
因为玉千洲说对了,死在他手上的人几只手都数不过来,他哪里知道他母亲是谁!
但解延自然不可能因他一句话就丢盔弃甲,很快就镇定下来,道:“不知玉公子母亲是何人,或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一片沉寂中,玉千洲道:“卫家二娘,卫静姝。”
话音一落,满堂震惊,传来一片抽气声。
许久后,才有百姓失声道:“那不是解大人原配妻子么?”
“是啊,我还记得当年解夫人是得了急症死的。”
“那怎么说是被人害死的,还是被谢大人害死的,不对,他说解夫人是他母亲,那他是谁?”
“嘶,对哦,我想起来了,解家有一位嫡长公子,当年就是因为质疑卫氏的死被赶出解家了。”
“这事我知道,当年闹的很大的,为了验尸还逼死了解老夫人,后来卫家三爷亲自带人过来验尸,结果还真是死于急症,谢大人一气之下就将这位大公子赶出解家了。”
“该不会就是这位吧?”
“时隔多年我也记不清样貌了,不过看年纪倒是对得上。”
底下议论的声音传到堂中,解延心中早已是惊慌不已。
那个逆子还活着?!
解延紧紧盯着玉千洲,眼底带着审视和打量。
不,不可能,这不是那个逆子!
他自己的儿子不可能认错。
这显然是来找事的,解延再也没有方才的笑颜,沉声道:“你是谁?”
玉千洲任由他打量着,闻言轻笑出声:“不过九年,父亲便不认得我了吗?”
解延瞳孔巨震。
他真的是那个逆子?!
“也是,当年父亲派家中护卫扮作劫匪来杀我,想必是以为我早已经死了吧。”
玉千洲不紧不慢道:“可惜让大人失望了,我活着回来了。”
解延嘴唇抖动着:“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