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约闻到了他身上那阵沉浸好闻的味道,特别像雨过天晴后那种阳光铺撒的气息,温沉而清冽。
宁岁先发制人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
谢屹忱顿了下,紧接着嘴角一扯,要笑不笑的:“这话不该我问你?”
这人脸上仿佛明明白白写着,这好像是我们住的民宿。
他压下漆黑的眸盯着她,宁岁睫毛动了动,慢吞吞地应了声。
“我们的民宿就在你们附近,我刚才不小心找错路了。”她挺无辜地说,“但也不能全怪我,主要是你的门没锁。”
“……”
张余戈本来饶有兴致地听着,还想多聊聊,谁知不经意瞟见墙壁上的时钟,正好到了十点,脑袋一拍:“哎!忘抢我那限量版球鞋了!”
说完急吼吼地往楼梯冲两步,又回头,“我先上去拿手机,阿忱你招呼一下人家。”
他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和胡珂尔还挺像的,宁岁目送他背影在转角消失。
身侧也响起点衣料摩挲的声音,她偏头,看到谢屹忱仍旧闲云野鹤地靠在沙发上,正意味松散地睨着她。
谢屹忱看了她一会儿,宁岁也不知道他要干嘛,于是就暂时配合着默不作声。
沙发扶手旁小台几上有两瓶鲜榨甘蔗水,刚才在路上买的,他终于动作,随手拿了一瓶放她面前,慢条斯理道:“要喝的话自己开。”
“哦。”
宁岁看了眼手机。正好微信弹出一条信息,是胡珂尔来找,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宁岁心里放下来一点,觑了眼谢屹忱,主动搭话:“你们刚才出去了?”
“嗯。”
“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谢屹忱漫不经心地把玩手上的水杯:“风景不错,路边有些饮品店。”
“我听张余戈说你们也是下午才到的。”
他撩了下眼皮:“嗯。”
宁岁问:“那你们明天还会继续住在这里吗?”
谢屹忱停了转水杯的动作,瞥她一眼:“怎么了?”
“我们行李太多,每次坐的士都很挤。”宁岁斟酌了一下,还是问出口,“就是,你那个越野车那么大,能不能再多拼两个人啊?”
“……”
原来是主意打到这上面了。
能耐。
谢屹忱乜着她没说话,宁岁想了想,就翻相册找地图研究路线,试图找些合适的理由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