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睫微动,点了下头。
他轻笑:“上车。”
宁岁:“哦。”
其实这辆车很宽敞,车身是深蓝色的,抛光油漆,流线型设计,各种零部件组合在一起,造型很酷。
宁岁小心翼翼地上车,低头生疏地找脚踩的地方。
谢屹忱的声音自前面低缓传来:“慢慢来,不着急。”
两人隔着几寸距离,谢屹忱肩背沉劲宽阔,宁岁一抬眸就能看到他清隽的脖颈,黑色寸长的头发,每一根都透着硬朗不驯的意味,手臂冷白而绷着力量感。
宁岁微微一愣神,前头递过来一件衣服,是他的黑色防风外套,里面加了绒,质地很软。
“刚上去拿的,干净的。”谢屹忱说,“开起来风会很大,穿上,别着凉了。”
他自己穿一件短袖,倒是不紧不慢的,宁岁下意识问:“那你呢?”
谢屹忱懒懒道:“我皮瓷肉实,吹不坏。”
宁岁安静一瞬。
他又让她戴头盔,一人一个,宁岁接过来往脑袋上一套,感觉太大了。
她摘下来,看了一会儿,上手调整绑带长度。
结果半天没弄好,头发和魔术贴粘在一起了,宁岁努力想解开,结果还越缠越多。
谢屹忱听她那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知道她没搞好,他回过身来,直接上手帮她调,语气似笑非笑:“你在织网啊?”
“……”
这个姿势有点不着力,宁岁默默下了车,配合地挪到他跟前。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温和拨开她额边的发丝,魔术贴脱离粘连的声音轻轻嘶开,像一根悠悠绕绕的丝线剥离出来。紧接着又把绑带调紧,给她结结实实扣好。
宁岁保持着低头的姿态,思索道:“怎么感觉有点紧。”
谢屹忱动作一顿,拉开了点:“这样呢?”
“好像又有点松了。”
“……”
两人面对面对视了须臾,感觉面前人眸光变得有点深,不知道是不是想发作打她,宁岁慢吞吞地直起身来:“谢谢,那我自己织吧。”
谢屹忱:“……”
宁岁重新上了车。
身上穿着他的外套,尺码好像有点大,能掩盖住大腿上侧,宽宽松松地套着。宁岁穿的是条牛仔七分裤,薄款白色雪纺长袖,生理期间需要保暖,所以就坐在谢屹忱后面,将拉链拉到脖颈处。
习惯性把手往兜里一揣,发现是空的,才想起来东西锁在房间里。
没带手机,天然有种不安全感。虽然芳芳应该不至于半夜打电话过来。